江怀远一切事宜听从他娘亲的吩咐,而晏歌呢,就算心头也别的主意,也轮不到她自己来做主。梨花院里,江怀远、萧红袖、甚至还有晏家的人来来往往,一下子便走了,只有归隐那厮翘着二郎腿俨然将这当做自己的屋子。她即是已经加入了散花宫,江吟也便命人给她腾出了一间屋子,可是她不愿意,便没人能够奈何得了她。她是个女人,梨花院里头的丫头们也便由了他去,走远一些正好有个清静。
晏歌坐在了窗畔低头看书,安静的面容与窗外横斜的花枝相映衬。归隐懒懒散散的坐在了一边,顺手抄起茶壶倒了一杯,这才饮了一口呢,便喷了出来,抱怨道:“这是什么东西?”她这一动静,使得晏歌抬起头来,她温声道:“茶。”
“什么茶这么难喝?”归隐嘟囔了一句,她摇了摇头又道,“不如酒。”茶是清雅的文士,而酒呢,更适合她这个江湖饮血的刀客。她走到了晏歌的身侧,影子投射在书上,偷偷地觑了一眼晏歌手中的书册,却是一本医书。她忽然想起不久前,江吟命人送来的“十八香”。她将小瓷瓶掏了出来,将那裹着一层蜜蜡的药丸子倒在了掌中心,低声道:“这是江吟命人送来的‘十八香’。”
晏歌闻言只是放下了书册,她很淡的扫了一眼,从眉眼中不见丝毫欣喜。难道是假的?归隐小小的嘀咕了一声,却又听到晏歌叹了一口气,她似是在说一些无关的话语。“晏清霜来到了这散花宫,她一定传达了我爹的命令,看来还是有些晚了。”微微一顿,她又将话题转到了这药丸上,她说道,“这丸子是‘十八香’,可是除了包裹了一层蜜蜡,还加上了其他的东西,它已经没有什么用途了。”说着,就从归隐的手中接过了药丸扔到了窗外去。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归隐追问道,她来不及制止晏歌。见晏歌沉声不语,又追问道,“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是不是萧长歌?她没有死对不对?”归隐只能够往这方向想去,她的声音有些急切,没想到她几句问话,倒是使晏歌的眼眶红了一圈。这时候归隐可是慌了手脚,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使得晏歌泫然泪下。
晏歌则是微仰着头,轻轻地叹了一声:“来不及了。”
有很多的事情,只要慢上一丁点,就赶不及。
望江阁是一个临江的好去处,在小阁子里,可以看到远处连亘的青山,可以看到长满香草的汀渚,还可以瞧见那往来的轻舟。阁子里头是歌女妙曼的歌喉,而在江上则是艄公那调子拉得老长的歌声。一个好去处,自然会有人前往。看天、看山、看水,还能够看到自己。江怀远一行人得到了消息,说是王一石在这楼上,可是等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时候,人已经走了。“王一石太奸诈了,这回被他给逃走了。”周竞拧着眉,愤愤不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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