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盛桦又开始笑得不能自已。
江林冷眼看着神经病一样的徐盛桦,缓缓闭上了眼。她现在还能记得那几天,比往常都忙得多的父亲是怎么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是如何暴怒的,也是从那时起,她知道了什么叫商场,什么叫资本。
“还有,林林你还记得那几次你爸爸出差的时候你出的意外吗?比如差点被车撞,差点被人从楼上推下去,差点吃了掺了毒药的饭菜,游泳差点被淹死,还记得吗?”
等笑够了,徐盛桦坐在墙角,抱着膝盖继续跟另一边的江林聊天。
闭着眼,江林现在完全不想听徐盛桦叨叨。
“你那段时间还跟我说你可能是倒霉到家了,好像全世界都想要你的命一样,你还记得吗?其实不是全世界都想要你的命,而是我的好父亲,你的好徐伯伯。
他想要你彻底失去继承人的资格,这样,你父亲的所有财产,自然就能落到他这个公司栋梁,你父亲的手足兄弟身上!”
“你还记得吗?”徐盛桦的声音低了下来,“那时候我救过你好几次,每次回家,都会差点被他打死,不像你父亲顶多摔摔东西威胁威胁吓唬吓唬你就算‘差点打死’你的,他是真的往死里打。”
把头埋在臂弯处,徐盛桦的声音继续穿出来,“我就这样坐在角落里,面对着墙,他的或许皮带,或许手杖,或许皮鞋就会通通落到我的身上,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身上没一块好的。”
“尤其是那几天,我救你一次,他就比平常狠十倍地打我,我属于人类的那颗还有温度的心,就是这么被一次次彻底打没的。”
说到最后,徐盛桦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咬牙切齿,只有一点淡淡的怅然,“同样是没有母亲,你父亲对你愧疚又忍让,而我的父亲,却只有利用和憎恨,你看吧,多可笑,一墙之隔,完全相同的家庭,却截然不同的……”
后面的话徐盛桦没有说出来,江林却知道那是什么,冷笑一声,“呵,幸福的家庭才是千篇一律,不幸的才会各不相同,一墙之隔没错,完全相同的家庭没错,但最后的一句,应该也是如出一辙的痛苦和折磨。”
“就像我不了解你,你又何尝知道我?算了吧,不管你刚才说的是真是假,都改变不了现在已定的剧本。”
同样缩在角落里,江林眼前闪过曾经的日子,冷漠地勾了勾嘴角。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江林,徐盛桦也闭上了眼,但嘴还是不停,“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都在这里了,现在江氏集团掌权的会是谁?”
“你父亲。”
对于这一点,江林完全能够想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两个拼死拼活,现在双双下场,他反而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切,讽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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