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步伐,慌乱,无处隐藏。
……
看着兰玛苏离开,叶知清转身去去打了盆热水。
伊蒂斯今晚着一身深色的祭袍,轻易就将背后骇人的伤口掩盖住,只有叶知清知道,伊蒂斯受伤了,还是深可见骨的的严重伤势。
端着水盆往房内走去,叶知清眼前时不时出现重影,手腕处隐隐传来闷闷的疼痛感,伊蒂斯在晕厥前,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不择手段也不能让我受伤的事传出去。”
放下水盆,叶知清突然跪倒在塌前,随手取了一件尖锐的饰物,面无表情的朝着大腿扎去,腥红的血片刻就在布料上晕染开。
身体上的尖锐痛楚能让她保持暂时的清醒。
伊蒂斯正紧闭着眼帘躺在榻上,呼吸微弱,褪去刚才在庭外的凛冽,是她从不敢想象的脆弱。
即便在塔尼斯遭受到透骨的箭伤,伊蒂斯也不曾流露出半点脆弱,就如一尊没有知觉的雕像,不知痛楚,不曾停歇。
可现在,这尊雕像真切的倒在自己眼前。
叶知清颤抖着手,将伊蒂斯身上被血浸透的长袍解下,有的地方已经与伤口粘连在一起。
微微拧干浸在热水中的布条,叶知清只能尝试着一点一点将伤口周围的凝固的血痂擦干净。
无意识的痛哼,引得叶知清正在擦拭的手一滞。
全身都被汗水浸透,费了一番波折总算是将伊蒂斯身上的伤口做了最简单的处理,拉过一侧的薄锦仔细盖上。
一旁的热水已被染成了血红色,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伊蒂斯背上有三道伤口,两处剑伤,一处箭伤,那是替自己挡下的。
叶知清脑子里出现了间断性的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就这样靠着床榻坐下,拉着伊蒂斯垂在一侧的手,依旧是一片冰凉。
惊慌在寂静的环境下被放大到极致,叶知清颤抖的嘶哑嗓音响起,一遍一遍唤着,“伊蒂斯陛下……”
可床榻上的人并未作出半点回应。
叶知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知疲倦的唤着,直到最后嗓音嘶哑的接近失声。
急促的步伐在门外响起,叶知清恍然回神,起身去开门,是兰玛苏与主管医药的祭司。
叶知清勉力敛住心神,急忙让开位置给祭司。
“啊~小姐,你受伤了,”兰玛苏一声惊呼,非要拉着叶知清处理伤口。
心神都在伊蒂斯身上的叶知清跟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心脏被碾碎而后细细碾磨的痛楚尤其强烈,早已经抵过了腿上的痛意。
抵不过兰玛苏软磨硬泡,叶知清勉强同意就在房内另一侧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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