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听见,笑盈盈回道:“红豆加黑豆,就是相思啊,仙长连这个都不明白,莫非是孤山来的?”
“相思?”怀柏睁大眼,追问:“那一升红豆、一升黑豆……”
那人说:“那不就是两生相思。”
“两生?”怀柏皱紧眉,喃喃自语:“为何是两生?”
佩玉道:“师尊,时候不早了,我们离开这儿吧。”
怀柏神思茫茫,闻言点了点头。
那人却拦住她们,“马上便到最精彩之处——选花魁了,每年春日才举行一次,留下来再看看吧。”
“花魁?”余尺素不知何时挤来,兴致勃勃地问:“就是选美吗?”
那人道:“可不只是比美,还要看周身气质、衣着、仪容、才艺……”
他说了一长串,余尺素疑惑:“这不就是比美吗?”
那人鄙夷道:“花魁的事,怎能叫比美呢?庸俗!”
怀柏把花枝丢下,心道,不管几生相思,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了。既决意同过去斩断,这些事也不必再多想。她正听余尺素在说什么花魁,马上拉着佩玉凑过去,“花魁,什么花魁?有我徒……这位好友好看吗?”
那人回头看来,眼中露出几分惊艳。
灯火朦胧,人声鼎沸,佩玉身着白衣,容颜清冷,胜过一街鲜妍。
怀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别看傻了,怎样?”
那人摆手,“比不得比不得,冰雪之清寒同桃花之娇媚各有所长,如何相比?”
怀柏不以为然,“桃花怎能比得上我好友?”
那人问:“你既不赞同,何不带她去参加选拔,让大家评判评判?”
佩玉怕她真带自己参加什么选花魁,一颗心提了起来。
怀柏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那人叹口气,“你们既然不参加,这次又没什么悬念了。”
“为何这么说?”
那人道:“这些年花魁都是风月楼的胡姑娘,哎,她可是个大美人啊,可惜除了每年露脸夺回花魁,其他时候没人在城里见过她,想来不是七城之人,不知是哪儿来的。”
佩玉心中松口气,“我还以为您真让我上去……”
怀柏道:“怎会?”她的语气轻柔,“我又想让人看见你,又不想让人看见你。”
就像身上怀揣至宝,想拿出来跟众人炫耀,又怕太过张扬,招致别人觊觎。
花台已经架起,各色美人争相斗美,歌舞融融。
余尺素在下不断叫好。
怀柏看了会便觉无趣,这些美人面上脂粉太厚,身上香熏太俗,莫说和佩玉比,就连她那二三四徒弟也比不上。
直到胡美人上台时,她的眼睛才亮了亮。
胡美人身着华裳,但并无剪云砂那般华丽。她的眉间点着朱砂,神情柔美,脉脉含情,又不失少女天真,娇而不艳,媚而不俗,用桃花形容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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