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航勋离开北京来这儿是为了探望儿子和妻子的,至于儿媳妇,那可不在他的探访名单之列。
晚饭的时候,她坐在下座陪他吃晚饭,像是故意要叫她难堪似的,皮航勋突然停了筷子,眉毛微挑着,肆无忌惮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你平日就穿这个?”
蓝蓝低头看了看自己纯白的连衣裙,不支声,又听他冷嘲热讽似的说了一句:“我家又没死人。”
蓝蓝难为情地低下头,呆了呆,过了片刻,道了句“对不起”,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皮航勋没有搭腔,径自吃着自己的。
她胆怯的模样叫他轻视,他又是将门虎子,一向是霸道惯了,都到了这个年纪仍然不大会掩饰喜恶,对于他儿子死心塌地爱这个女人,他没办法去改正儿子,却有办法作弄她。
虽然卑鄙,可是因为这桩婚事他几度怒气爆炸,临了这种局面还能安稳面对面坐着吃饭,他都觉得自己了不起极了,给她吃点脾气,也不尽然是在欺负她。
蓝蓝郁郁地吃了晚饭,上楼打开衣橱,她的人生真是像极了这个衣橱,不是黑,即是白,好像时刻在为了吊念什么而做准备。
对于她这个公爹,她从一开始就是害怕的,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惧,她亦知道她被深深的讨厌着,她是被她爸爸硬生生塞进这个家里的。
可是哥哥走之前告诉过她,如果爱皮皮,那就忍着。
但是,即便如此叮咛在先,她仍然惧怕公公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神时常像刀刃那样穿透她的骨肉,剥开她一切伪装,像是猫爪下的鼠类,她只是在被吞食前随意摆弄的小玩意儿。
相处中,偶尔她弄巧成拙出了糗,皮航勋皆是用带点轻蔑,甚至有些残忍的冷笑看着她。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有没有尽头,只是一想到皮皮,她就不能逃开。
隔日,四姐儿带着皮皮出来,她难得换了一件鹅黄色的线衫套在连衣裙外头,这粉嫩的颜色很适合她,她站在门口,满心期待地等着皮皮回来。
可是皮皮下了车,蓝蓝却失了血色。
皮航勋也看到了他打着石膏的手,本来不错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待四姐儿走进了,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被这么一喝,生生逼出了四姐的眼泪。
她哭着说道那里关着一个疯子,在皮皮吃饭的时候突然举着饭盆朝皮皮扑过来,皮皮被打中了后脑勺,并且摔伤了手。
蓝蓝又惊又惧,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皮皮,她曾经亲耳听皮皮说过精神病院里关着很多疯子,有人当众拉屎,有人会突如其来咬同伴,他曾经笑嘻嘻地对她说:“要不为了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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