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世间千万人,可她独独不想从别凝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说她自贱也好,骂她无耻也罢。千万人可以骂她,辱她,她都可以置若罔闻,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有一人是例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例外。用着委婉且沉重的两句,将她说垮了。
“麻烦你,如果想要找个人下手,记得把门反锁一下,别又有像我这样的人突然撞破。不然,不止别人尴尬,你也亦然。”别凝说话时,嘴边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喷薄在面纱上,“另外,女训看过吗?如果没有,我哪儿有,我可以借给你。你好好学学如何自尊自爱自重!”
“我怎么不自尊,不自爱,不自重!别凝你以为你是谁?我想怎样就怎样哪里要你来管?”银川咆哮着说这话时,脸红脖子粗。
“不要我管?”别凝微微又倾身一步,精致的眼角微微深皱,眸中的狂风暴雨此时此刻正无声地聚集着,“那你要谁管?你的菁华姐姐?还是你已故的母亲?还是天帝?是不是不管是谁都可以。除了我。”
银川下意识想要回“是”的冲动,在临出口时一顿,心存怀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言而喻,别凝这是将她当成贴身佩戴的东西一样,旁人碰不得,也摸不得。
即是心中反感方才的话,可不久前那梦中春宵一刻,的确在给她带来快,感时,还带着了天崩地裂般的震惊。
不可谓骇人听闻。不可谓不是不争的事实,她喜欢。
别凝像看着自己精致的手指一样,将人看在眼里,待心中澎湃汹涌的怒火逐渐平息后,才倾吐一口气,道:“我没什么意思。看你也无事,那我就先走了。”
对方的动作出奇的快,银川透过宣传看到在宫殿门口处停住脚步的人,绚烂的阳光倾颓而下,洒了一层薄薄的亮光,那一身白衣染了银河一样。
不知是何原故,她动作要比脑袋反应的要过□□速。等她回过神时,只能看到别凝裸露在外因为惊愕而圆睁的眼。
别凝将手抬到银川眼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细嫩的手腕不盈一握,两根相差无几的手腕在日光下相触着,银川越看越觉得面颊是燥热难当。
“我,你,你去哪儿?”语毕,她想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别凝还能去哪儿?难道对方久居的不是彤华宫吗?
“萱晨宫。”
“……”
浮云伴随着“呼呼”风声从耳边略过,银川跟在别凝身后神游天外。边移动着脚步,边忖度自己是怎么一同过来的。
是了,她要去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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