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国家特级保护动物。每天有几个最能干的使女围绕着我,为我换衣和擦身,还有一个专用医师为我检查身体。老女巫每日“镇守”在我的房间,不让任何可疑人靠近一步。一旦发现生面孔或觉得哪个人不对劲,老女巫就蹙着眉,扬着手,要高大威猛的凤凰男们把那人拖出去。
坐在角落的我常用一种讽刺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心想万一我没怀孕怎么办,你们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应该不会吧。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想后代想疯了。看那艾洛尔也是个床上运动蛮给力的人,为毛现在还未让别的女人怀孕?以前是有他的妹妹替他“管治”,现在应该没人管了吧,为何还没看到什么动静?
他经常来我的房间,一天要来上好几次,每次都面带温柔笑容,模样乖巧极了。他经常低着头在我耳边说话,一说就是很长时间。我感到郁闷,懒得过去“看”他说什么。
我现在仍然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只能看着他们一闭一合的嘴唇。我不懂唇语,也不想去试着猜测,只当作看哑剧一般,淡淡地看着。
天气又开始慢慢转凉了,昨晚还下了一场小雪,明媚的阳光已然消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曾经的灿烂就像你我的错觉,只是一场幻梦。
寂静的深夜,又下起了雪。蜷在角落里的我原本睡得正熟,蓦地被房间里的躁动声吵醒。我睁开了模糊的双眼,眼前晃动着数个人影,映着壁炉里的火光,有种古怪诡异的感觉。
房间里的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冷冷的夜风吹起了长长的窗帘。站在床前的艾洛尔猛地回过头,似乎大怒,吼叫了一句什么,立刻有两个使女惊慌不迭地冲上前关窗户。
就在艾洛尔回头的那一刹那,已经起身的我踮起脚,看到了被重重围住的床上的“我”。“我”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似乎正在颤动,身下还隐隐有刺眼的红色流出。
艾洛尔的身子一动,再次挡住了我的视线。但从围绕床边的医师和使女们的慌乱表情来看,我估计是生产的时候到了。
我忽然有点好奇,那个晕迷不醒的“我”到底是会生出个人来,还是生个蛋出来。想到生蛋,我的脸涨红了,还有些愤怒,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似的。
我是人啊,怎么能和一只凤凰生下蛋来?都怪那时喝醉酒的自己。真是酒能误事。
房间里越来越躁动,医师和使女们的表情越来越紧张,银发老女巫跪在房间一角,双手放在胸前,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和他们相比,艾洛尔却是一脸的镇静,他用毛巾擦去“我”额头上不停溢出的汗,偶尔还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些什么。
我挤进了使女们中间,看着床上微微动着的“我”,看着肚子不停地颤动着。我的心底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被什么吸引一般,不禁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磁力向我袭来,我连叫都来不及叫上一声,就被这股强烈的磁力猛吸了进去,就像瞬间被卷进了水流湍急的漩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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