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事吗?”我也极恭敬地回答她,同时微侧身,将身旁的一把切水果的匕首飞快放进随身口袋。
我的速度极快,她没有发觉。我的剑术老师曾教过我,当遇到可能的危险时,一定要将离自己最近的武器迅速拿到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剑术老师为了让我学会这“偷偷摸摸”的一招,费了不少时间与心血,一直练到我偷拿小刀而不被他发现为止。
“你若是男人,我就不会这么辛苦教你了。”老师曾叹道,“可谁让你是女人呢?身为女人,又贵为部族公主,所承受的风险与伤害比男子要大得多。我不得不这样教你,以免有负你母亲的嘱托。”
听说老师原本只是部族内一只默默无闻的凤凰,后被母亲在一天清晨发现他正在练剑,便要求他做我的老师。原来,这位剑师本身的武艺不错,又出身族内有名的剑术家族,可惜受到了几个武艺剑术更高的兄弟的排挤,被比了下去,一直默默无闻。
母亲看中了他的人品,她认为他的眼神坦荡,面对她与父亲时显得不卑不亢,将会是个正直的好老师。
选老师不光要选技艺,还要选人品,母亲常这样认为。
后来,当他教我时,我惊奇地发现,他确实比前面几个老师要认真得多。也许他的剑术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教我教得最认真的。而且除了剑术之外,他还会有意无意教我一些防身及逃遁之术,这些都是前面几个剑师未曾教过我的。
将匕首偷放进口袋后,我又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放入口袋中。这里的手帕颇厚,我迅速地将它绕在匕首上,缠了一圈。曾听老师说过,有些皇族的规矩较严,当觐见一些身份较高的人时,会要求男人放下随身武器,还会对女人进行隔衣搜身。这时,为了将凶器隐藏起来,便需要做一些准备功夫。
长长的走廊阴森泛寒,颀高的拱形天花板,各种矮人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跟走在女官的身后,我仰脸看着刻着浮雕的天花板,心下好奇。明明矮人们大多数很矮,变身的只是极少数,但为什么走廊上的天花板修得这么高呢?不光是走廊,房间、大殿、大厅等处,也莫不如此。
走廊很长,深深地,纵横交错,扭曲着延伸向各个方向。我边四处张望,边老老实实地跟走在后。在我的身后,还有几个使女环绕。她们的身后,还有一群身形粗壮魁梧的矮人卫兵。
偶尔回头,看到了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泛着寒光的铁锤,我没想要逃。
我的手有意无意碰到了口袋里的鼓鼓物,心里才安定了些。
穿过扭曲的长廊,进入一间极大的雪白大厅,地砖光洁闪光,白色墙壁上悬挂着蔷薇花香灯。整座大厅弥漫着清新淡雅的蔷薇花香。
女官带着我来到大厅左侧紧闭的两扇弧形黄金大门前,门口站着两排使女。她们低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脖颈。
通报之后,黄金大门从两边打开,所有的使女们全跪在地砖上,恭迎我入内。
她们屏住呼吸,微垂眼眸,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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