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小侍女的偷偷说话的声音。我记得她们,两人年龄至多不过十三岁。
“再过三个月就是祭神节了,你说会在盛会上进行王妃的加冕仪式吗?”
“这个不好说,”小侍女的声音极低,几乎要将耳朵紧贴门上才能听到,“王妃毕竟身份不明,国君当时力排众议,并听说以非常手腕才使第二宰相不得不赞同,并带动了其他人的同意书,第一宰相力不敌众,形成对立局面,现在更是一触即发,加冕仪式能不能举行还是个未知数了,更何况是在祭神节上。”
能够被私底下传言的风语,通常已不再是秘密。
我一直过着山顶洞人的封闭生活,对宫廷形势或其它最新消息,包括有关我自己的,都是一无所知。但是,我仍然不愿培养耳目,不愿结交党派,不是为别的,而是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里的局外人,不排除哪一天会离开,不想去操这个心,真的迫害到自己头上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不否认我很懒,懒得动脑筋。但一谈到关于离开,我就会问自己会不会不舍得帕斯星,可能会非常痛苦非常难过吧,但是归来后的事实也证明,他离了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并且顺利地实现了自己一直持之以恒的东西,可见我的出现,实际上并没有改变他本身的人生轨迹。
帕斯星临近天亮才到来,早秋的黎明阳光撒在他疲惫的脸上,新生的胡渣乱七八糟,他也倒在了床上,抱住了睡得正酣的我,胡渣弄得我生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摸向他的脸,“怎么搞的?”
“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他微闭着双眼,仍紧拥着我,臂膀温暖有力,面容憔悴,一缕心疼忽然涌进了我的心底。
我转过身体,几个月争吵以来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他,搂住他的脖颈,往上贴住他微凉的脸庞,他的身体微微一动,随即把我拥得更紧。
“其实没有必要的,”我贴近他的耳际,“这个仪式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升起危险的信号,“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微笑,玩着他的头发,“这个皇宫里会有秘密吗?人多口杂,哪里都能听来。”
“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他抱着我喃喃道,“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想着我是不是一个总让人烦恼的人物,从前我们在飞云族时他一边操心自己的事情,一边还得分身照顾我,作为一个男人,他真的是竭尽全力地做到了自己的最好,回头再看一下我,决对不合格,爱闹腾,动不动就发小脾气,给他的生活添乱,在他为很多事情最头疼的时候还得来应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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