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言气都没喘匀便急道:“那我箱子呢!”
“你上保卫厅做好登记他们就会还你,丢不了。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同你一道。”
听闻男人会和自己一同前往,沈惜言莫名安心不少,经过一番惊吓,他早把严书桥还在车站外等自己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男人扶他到长椅上坐下,还顺手为他摆正了领带,那只握过枪的大手无意擦过他的鼻尖,残留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犯人很快被带走了,留下一滩暗红的血迹和一堆惊慌失措的旅客。
保卫厅负责这个案子的刘队长吩咐一队人马清理现场疏散群众,然后带着一帮保卫员快步过来,齐刷刷给男人敬了个礼。
刘队长脸上挂着春风,上前紧紧握住男人的手,七分欣喜三分讨好道:“哎呀,九爷传说中的神枪法,今日终于得以一见!难怪咱孙厅长要亲自拜托九爷帮忙抓人,您一出马,果然是马到成功,我刘某人代表整个保卫厅感谢您,也代表百姓感谢您!下月初的保卫员大会,还请您一定赏个脸应场,这也是孙厅要鄙人传达的,希望您能向咱们的保卫员传授些用枪法门。”
听完这一长串声情并茂的奉承,男人“嗯”了一声,从刘队长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赶紧叫医生去给那人瞧腿,看紧点,别让人跑了,要抓住整个团伙还得从他身上找突破口。”
“鄙人明白。”
刘队长走后,男人冲坐在一旁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沈惜言伸出手。
“没事吧?”
沈惜言摇摇头,下意识把手放在了男人手上,反应过来不妥想要缩回去,却被男人紧紧握住,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谢谢……”沈惜言低着头,像只受惊吓的小鹌鹑似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的后怕。
男人利落地整了一下衣服:“刚才情况紧急,没事先知会就在你旁边开枪了,吓着了吧?”
任哪个普通人刚经历抢劫、失足,还目睹了一场枪击,只怕都会吓个半死,更何况这娇生惯养未经风浪的沈少爷,但他为了面子,还是硬撑着说了句“还好”。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整齐的灰蓝色方格手帕递到他眼前:“擦擦汗。”
沈惜言没接,他这人讲究,用不惯别人的东西。
男人见他未动,权当他是吓傻了,便直接上手替他擦掉了额上密布的冷汗。
沈惜言被男人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半步,蓦地看到男人身上明晃晃的肩章,他惊道:“您是军官?”
而且这军衔还不低。
男人勾唇一笑:“别叫‘您’了,生分,本人赵万钧,和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拜了把子排行老九,以后叫我老九就行。”
沈惜言心道:我跟你第一回 见,可不就是生分的吗?
“等等。”沈惜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行李袋拿出方才在火车上看的报纸,对着头版的照片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万钧,“这报上的人是您呃,是你吧?”
*
现场处理得差不多了,两个保卫员过来,一左一右要抓着沈惜言胳膊往前走,沈惜言甩了两下没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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