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也道:“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姨娘最近学了几道新花样。”
几个姨太太都是人精,对赵万钧体贴得很,赵司令无法生育,她们也知自己生不出孩子,便转而拉拢赵万钧,只要赵万钧把她们当娘,以后她们便照样能安享晚年。
赵万钧到了书房,门半开着。
赵司令今年七十有余,穿着一身绛紫色马褂,正坐在沙发上盘核桃,面前一碗药还搁着没动,眼看热气都快散完了。
赵万钧敲了敲门:“父亲。”
赵司令见赵万钧来了,脸色一板:“进来。”
赵万钧把药端到赵司令面前:“您这药怎么不喝?”
赵司令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把药碗掀翻在地,哐当碎成两瓣,赵万钧面不改色地直起身,也没去捡。
“我问你,金风玉露是怎么回事?”
“陈老二生辰。”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赵司令敲着桌子说完,又咳嗽了好一阵,胸口上下起伏发出拉风箱的声音。
“您身体不宜动怒,还是消消气吧。”
“那金风玉露是洋人潘琼斯开的,他在北平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会不知?”
赵万钧没辩,心里盘算了好一阵是谁打的报告,想了一圈已有答案。
“你那些弟兄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你不一样,终有一**要继承我的衣钵,把赵家发扬光大。”
赵司令长叹了一口气,几十年来没有亲生骨肉终是让他遗憾至今,而他物色了无数年轻人,也只有赵万钧有做他儿子的能耐。
他发完火,见赵万钧一直不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缓和不少:“行了,回去写个检讨给我,引以为戒。你是爷们儿,有时没地儿泻火,为父理解,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娶个女人回去了。”
赵万钧笑笑:“这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赵司令冷哼一声:“过几天有个宴会,陆部长的太太过四十三岁生日,你要去应场。”
“陆坚石?外交部那位?陆家女眷过散生日,我一大老爷们过去干嘛?”
“这场宴会你必须去。”赵司令神情疲惫地摆摆手,好像不想与他多言此事,“我听杜延说,你那儿住了个南边来的人,是家乡故交?”
杜延就是杜老七,原先是赵万钧手下,现在在替赵司令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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