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天累了,回头,那句“虽千万人,吾往矣”便会顺着风直达耳里。
渡轮在朝阳下波光粼粼的水中渐渐远去。
二十二岁的沈惜言站在甲板上,终于下定了二十二岁的决心——要让肩膀宽阔,挑起能承载风月的山川。
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他和赵万钧结婚证上的贺词。
尽管前路未知,幸好他们还有漫长的岁月。
*
北平,一年后的初夏。
一个步履匆匆的男人在街口被一群玩闹的小孩儿团团围住,非要看他拎的行李箱里有什么,急得他掏钱给几个小孩儿一人买了串糖葫芦才得以脱身。
他看了眼怀表,大步奔过沿街的吆喝,穿过葱笼的胡同,终于风尘仆仆地站在了赵宅门口。
他问替他开门的人:“九爷呢?”
那人答:“九爷在后院。”
他点点头,在一群下人的问好声中径直走到后院。
不远处,赵万钧一身笔挺的军装,正站在一片娇艳欲滴的玫瑰丛中浇水。
那伟岸的身姿如同拔地而起的劲松,为泥土之上柔弱的美丽遮风挡雨。
他想起这次去法兰西交流有幸参加了一场盛大的浪漫主义文学会,研习了一位文坛泰斗的作品,泰斗说过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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