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就是舍不得妈妈和妹妹。”
龟村长眯眼道:“你舍不得啥,到时等你媳妇怀了娃,你就说想要回村供奉祭品给刺青使,以获得神使的祝福。”
大洪抹干泪水,问道:“龟村长,我还可以回来吗?
龟村长无奈地看着大洪,道:“你个大小伙哭什么哭,你当然能回来。你的家就在渔村,你想回来就回到,如果你老婆一家愿意来渔村定居,那做村长的我也是欢迎的。”
大洪抹了一下鼻涕,然后露出大板牙,“龟村长,我可是记得你刚才说的话。”
“你记得才好。”龟村长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其实,龟村长心中也是有一个小算盘的,若不是考虑庙院的面积太小,院里出现的生灵太多会亵渎并冒犯打扰神使休息,他都想跑到其他村子的村口,向外村村民发表大声的宣言。
“来我村定居吧,我渔村的刺青使回来了。”
龟村长一想到其他村的生灵听见刺青使回来而露出惊讶万分的表情,心里除了一丝虚荣和满足感外就是自豪感爆棚。如果,不是体力有限,他还真想围着村子跳起舞来。
当然,他是绝不会跳羽儿那套求偶舞的。
在安慰好大洪之后,龟村长慢慢地踱回屋,
此刻他心里想了许多,比如渔村末来的村民应该重质量而不重数量,毕竟刺青使的存在是一面双刃刀,如果让心怀不轨的生灵入住渔村,一不小心就会给其他生灵带来灾难。
所以,他必须循序渐近,慢慢筛选可以入住渔村的村民,而首个目标就是大洪未来亲家,这可是一户好人家,不但体贴男方情况主动将婚期延后,还时不时前来看望生病中的大洪母亲,还送上珍贵的药草,要知道两个村子相隔的距离足要走上两天时间,可见对方是好人好心,值得相交。
龟村长拄着拐杖慢慢走回自己的小破屋,翻出一个木箱子,木箱里装着用动物皮或植物皮制作几十卷户籍册。
从渔村建立到现在至少有二百年,而龟村长手里的这些户籍册就记录190年前的村民情况,那些早已死去村民、离村的村民、失踪的村民,都能在这些户籍册上找到他们曾经存在的痕迹。
龟村长翻出他被恩人带到渔村的那一年,那是属于渔村的荣光时刻,密密麻麻无数排的村民个人信息,无声地叙述着渔村曾经的繁华。
而现在渔村不过区区十二位村民,到下个月也许就会变成九位村民了。
龟村长站在屋子窗口,看向不律庙的位置。虽然他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看不见神灯之火的,但在他的眼中仿佛看到刺青庙中那耀眼的神光,看见在刺青使的福佑之下小渔村开始变得繁盛,一如他小时候初到渔村时被惊叹到的画面。
“咳咳。”龟村长轻声咳嗽着,虽然肺有些痛,但他的心却是快乐的,然后他伸着脖子脱下龟壳,慢慢地躺到自己的木床上。
现在,渔村村民已习惯在庙院铺上一层薄毯就可以睡觉,而龟村长也练就带着龟壳也能睡着的能力,只是偶尔他想当回旋龟,像旋龟般蜷缩在床上,嘴咬着尾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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