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面冷心热,陆言蹊抱着他,没来由地觉得心疼。
他没有阅人无数,可好歹有经验,一看顾旻就知道是独自睡惯了,不曾与人同床。猜测应当成了真,陆言蹊心情复杂。
后来陆言蹊听了一夜的雨声,直到清晨,雨势减小,他刚想睡觉,顾旻却醒了。
他眼睛睁开时先没弄清楚状况,等想起前夜发生的荒唐事,顾旻猛地坐起来他一坐,床垫跟着动,陆言蹊不情不愿地醒了。
顾旻堪称惊恐地盯着他,没睡好,他的双眼皮比平时还要浅,脸上有点浮肿,看着却比凌厉无匹时可爱。陆言蹊忽略他的震惊,自然地搂过顾旻的腰,把他拉回被窝里,营造出说悄悄话的氛围:大清早的,再睡一会儿?
顾旻还沉浸在恐慌中,身体僵直,尤其他们彼此赤|裸相贴,更加不知所措。
陆言蹊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在顾旻脸上亲吻:不怕,我我会补偿你的。他见顾旻皱起眉,仿佛自己是个神经病,补充说:以后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这样。我不乱来的,嗯就是这样的关系。
偶尔约会,可能上床,作为补偿他会给顾旻一些事业上的便利。
顾旻沉默了许久,突然下床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进了浴室。陆言蹊直觉坏事,他那番话说得足够照顾对方的心情,但他仍然出口就后悔哪有这么说顾旻的?好似他当真和那些为了往上爬、为了红出卖身体的人一样了。
陆言蹊其实是想说,我会对你负责,但想来他没有立场。
他在卧室里抽了根烟,没找到烟灰缸,只得又去客厅,站在垃圾桶边沉思许久,直到顾旻洗好澡出来,垃圾桶里已经多了几个烟头。
这是陆言蹊人生的前三十年中屈指可数的尴尬时刻,他不知所措,也找不到突破口。
顾旻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不同于前一夜的米白色家居服让他感觉温暖,铅灰色的衣服看着像一个保护壳,戒备地竖起了一身的刺。
顾旻擦着头发,好似云淡风轻地和他谈条件:有通告前不能过夜,我不想去你家,你愿意的话可以过来,提前打个电话。
就这么决定下奇怪的关系,两个人隐瞒了各自的真心话,撑出不在乎的模样。顾旻的话正中他下怀,也免了他一个想要补偿又不懂如何开口的尴尬,陆言蹊没当过金主,非常新奇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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