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听他假模假样地数落自己,心里却因为那一盒甜点变得轻松:演员也辛苦的。陆先生,你当初选我还不是因为在酒吧听了歌?
陆言蹊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恨恨地捏了顾旻一把。
他有意表白,但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此刻气氛宁谧,见顾旻乖乖地坐在自己副驾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陆言蹊却语塞了。也许他骨子里还是传统,觉得这种事不能随便说出口,再加上两人关系又尴尬,不好好地解释恐怕顾旻不会信。
好好开车啊。顾旻开玩笑,偏头示意他路况不稳,想什么呢?
陆言蹊随便找了个理由:想你为什么不爱吃甜食。
这下失语的成了顾旻。
车窗开着一条缝,陆言蹊开车速度不算快,刚好够晚风吹拂而过,带着白昼烈日的余温,恰如其分地中和车载空调的冷。
因为小时候蛀牙。顾旻说了个让陆言蹊差点方向盘打滑的理由后,笑得前所未有地开心,你真信了?其实是有次爸来看我们时带了点糖,我吃了一颗,但我妈不高兴就把糖扔了,还打我一顿那是我唯一一次挨打,后来就再也不吃甜食了。
颇为戏剧性的过去被他淡定地说出来,陆言蹊却没法轻松地听。他之前让Jessa查过顾旻,知道他父母当年结合有诸多隐情,觉得这话实在辛酸。
他假装不知情,问道:爸爸出差?
顾旻良久没出声,正当陆言蹊以为戳到他痛处,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是私。
陆言蹊:
顾旻的手指在车窗沿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平淡地说:我爸是个重男轻女、满脑子封建遗毒的人渣,他骗了我妈的感情,让她未婚先孕,许诺会娶她,但自己早就是有妇之夫。她生了我之后,我爸象征性弥补了她两套房就走了,也没提过结婚的事。他几次到北京看我们,是想把我带走,我妈不肯,后来他就不来了。
知道和亲耳听到是两回事,陆言蹊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问:怎么今天突然跟我说这些?
顾旻:我不想骗你。
拂过耳畔的风都不那么燥热,陆言蹊唔了声,艰难地说:你那现在,你父亲没有再为难你吧?
没呢,逢年过节还给我发红包,就是瞧不起我的工作,三番五次地劝我改邪归正好好做人。顾旻低着头,唇角却在笑,他的儿子也瞧不起,女儿倒问过我几次要不要帮忙,但我不想他们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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