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你当时讲那么多大道理,一会儿又说别介怀第一次失败,一会儿又生怕我太往心里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池念短促地哎了声,匆忙缄口。
到底有点只当事人才说得清的阴差阳错,池念哎完,不解气似的瞪了一眼林蝉。对方不为所动,他又说:讲道理,你一个未成年况且没有奚哥我都不会来重庆,算啦,改天请你喝奶茶,正负相抵。
不要你请,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林蝉失笑。
那就当预祝你顺利恋爱?
林蝉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借你吉言了池老师,突然觉得和你当朋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男朋友太凶了,还是别乱请其他人吃东西比较好。
他凶吗?
凶啊。林蝉换上一副纯良面孔,看起来是那种收租时不交钱就会打断别人一条腿的类型,你要多注意哦。
池念无语地看向他。
林蝉恶趣味得逞,把一块小饼干掰成两半,拍拍不小心掉到裤子上的碎屑,重新认真地说:不过真谢谢你,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池念笑笑:那没白费口舌了。
不好奇吗?
很重要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啦。
池念说完,站起身,收拾起前排特意摆放的石膏。
外套兜里的手机振动一下,林蝉低头看了眼,流泪特猫头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到你们画室外面那个公交站了,下课没?
按住愉快小黄脸,林蝉停了停,选择了上面那个龇牙笑。
我走了老师再见老师辛苦!
尾音回荡在画室,池念转过头时,刚才还有点丧的少年已经蹿出教室一溜烟地跑了。过了会儿,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迎着夕阳而去。
很少这么朝气蓬勃啊,池念想。
放学时间,黄桷坪正街的公交站挤满年轻面孔。
林蝉到车站时,先迷茫了一刻,然后在广告牌背后发现了某个鬼鬼祟祟戴着一次性口罩的人,黑衣服,黑色棒球帽,正在打量街边一条晒太阳的小狗。
黑色是最常见的颜色,但景晔穿时,整个人气质蓦地冷冽了一些,不像平时好欺负,显出疏离于人群外的孤独。
景晔会孤独吗?林蝉没来由地想。
他刚要走过去喊人,景晔已经看见他,幅度极小地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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