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突然叹了口气,又道:咱们云家,在京中没有什么根基。万一将来真的出了事,罪不及出嫁女,你还能落个囫囵。
原来前世,父亲极力赞成自己和秦通桥的这门亲事,还有这么个原因。云彦芷心头有些泛酸,父亲总是这样为自己考虑,纵然是前世被贬之后,也一直惦念着为她撑腰。
思及父母,她拒绝的话却是滚上了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一般。
徐氏瞥见云彦芷的表情,却是将她心里的话问了出来:阿芷可是不愿意吗?
云彦芷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回答徐氏,却听得徐氏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急匆匆地追问道:阿芷,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云彦芷猛地抬起头:没有的事,娘您想什么呢,我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有心上人。
徐氏叹了口气,抚着胸口道:那就好,咱们这种人家,可决不能做那等私相授受的事情。你莫要忘了你三妹妹的教训。
上次云彦茉挑拨云彦菁和刘氏不成后,被云彦芷派人赶出了府。何夫人心中气恼云彦茉丢了她何府的脸面,也不知怎么刁难了一番云彦茉,竟是让她小产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小产自然不是闹着玩的,几乎去了她半条命。
没了孩子,又是个不上台面的姨娘,何夫人本就对云彦茉不喜,孩子落掉之后越发的不管她了。
纵然云彦茉犯了大错,也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云昌衡不忍心看着云彦茉就此送命,从自己的私库中拨了好些药材,送到何府上。
徐氏也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云彦芷心中渐渐冷了下来。的确,她和明泽效虽然有了情谊,但两个人却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明泽效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但是,在旁人心中,有私情便是错的,便是不容于礼法的。
一旦事情公之于众,她就会一辈子打上和云彦茉一样的羞辱性的烙印,纵然她能和明泽效修成正果,也摆脱不了私相授受那么个名头。
她的目光落在案头的那封信上,自己的确是应该小心点了。
徐氏显然是相信云彦芷不会有私情的,这么一小段插曲随即便被她抛在脑后,她心事重重的思考着,又道:罢了,当初秦家的亲事,你便不大喜欢。既然你不愿意,那娘便和你爹商量商量,想个不伤两家情分的法子给推辞了。
云彦芷却是没能想到,徐氏竟然这么爽快的就把秦家这门亲事不作数了,她突然鼻子有些发酸,道:娘,多谢您
徐氏却是被她这话吓了一跳,随即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孩子,谢什么?这是你的亲事,自然是要你点头的。秦家不成,咱们再找更好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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