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等人随之步出庭院。原本拥挤不堪的院落,骤然变得空旷。
梨菽哭着跺脚道:“求二爷做主,先给姨娘瞧瞧大夫吧。”
梁霄如梦初醒,把安如雪抱到屋里床上。待他折返而回,老太太背身立在门前吩咐:“把绿箩院的人都绑了,就在这儿审,我要原原本本的知道,我的孙子是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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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敲打着窗,廊下的灯灭了一盏,明筝就坐在屋中,坐在灯下的暗影里。
瑗华找了药来,蹲跪在她身前捧起她的手,“奶奶,处理一下吧?”
安氏癫狂,指甲抓伤了明筝细嫩的手背。
伤口很浅,也不觉得如何疼。从前明筝爱惜美貌,脚踝上那处伤势,曾让她介意了好一阵子。倒是从婚后,她好像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喜欢硬扛着。
是因为做了梁霄的妻子,她才不得不强大起来么?
年少时她是家里的三姑娘,治家理账有嫂子林氏,还有她娘,一家子人宠着她,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捧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最不要紧的那个。人人都有躲懒称病的权利,她这头疼病多少年不见轻缓,除了身边伺候的人,却从来没人过问。
突然忆不起,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奶奶。”瑗华打断她的思绪,张开眼,见手上被包裹了厚厚的纱布,她忍不住苦笑了下,“哪有这么严重?快拆了去。”
瑗华笑不出,“奶奶,瞧二爷和老太太的样子,心里在怪罪您呢。毕竟是在禁足期间出的事……”
明筝靠在榻上,天色很晚了,她格外困倦,声音里带了丝疲惫,闭眼苦笑道:“多半这会子,已经审上了,不用问,矛头定指向我。”
“那奶奶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
正说话间,赵嬷嬷浑身湿淋淋的来了。
“奶奶,有发现了。”
她从怀中掏出个布包,翻出里头的东西,脏兮兮的,沾着泥水。
“下了雨,外头泞得很,险些发现不了。”
递过来瞧,见是个纸扎的小人,上头写着生辰八字,一看就知是做什么用的。
瑗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这是从咱们院子里……挖出来的?”
赵嬷嬷点点头,把整个包袱都扔在地上,“一共四处,都在这儿了。另有适才趁着姨娘哭哭啼啼引了大伙儿注意,把绿箩院后窗下花坛里的药渣子也找出来了,大夫就在府里,找过来一瞧便知。”
瑗华细细思索这话,浑身猛地一颤,“这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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