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而终?”李湛忙问道,“可有留下一言半语?”
“有,这是天师留给陛下的书信。”
内侍忙递上信,恭敬地退了出去。李湛打开信封,如遭雷击。信里头,峰陵天师道,死劫已过,但凤命仍在,失凤命者,失天下。
“哈哈哈”,李湛仰头大笑,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下一秒却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推到了地下,恶狠狠地踩着那封书信,“人死怎可复生!装神弄鬼,哼,来人,给我将峰陵的坟墓刨开,曝尸荒野,不准下葬!”
“……是,陛下”。内侍颤抖着身体退了下去,深怕陛下的怒气牵连到自己。
柳悦意此刻在永安宫内,看着身旁瘦小孱弱的儿子,想起太医说的话,攥紧了拳头,任凭长长的指甲刺入手心。
暮雨端着一碗药上前,看到此情景,低声惊呼,“娘娘!”
她放下碗,忙将柳悦意的手心打开,拿出金疮药小心地撒上药粉,心疼地说道,“娘娘,别担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是我害了他,若是我不用那药,也不会……”
柳悦意泪水夺眶而出,低头小声抽泣起来,“我的承儿,是娘亲对不起你。”
“娘娘,别哭,奴婢在闻岐天师那里听过一个说法,只要找几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借些生机,太子就能安稳度过危机。”
柳悦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顾自己尚未出月子的虚弱身体,径直出了永安宫,去寻李湛,就算以死相逼,也要让陛下同意。
不久之后,整个京城和周边州府,全都人心惶惶,朝廷派出了众多兵丁,竟然抓走了不少出生不到满月的孩子,只说是为太子祈福,全然不顾失去孩子的平民百姓有多绝望!
一时间,朝廷声望降到低谷,起义的声势也越发浩大,纷纷打出清君侧的口号,要李湛处死祸国殃民,心如蛇蝎的宸贵妃!
听闻这些消息的沈灵期冷笑一声,便将这些书信都撂开了,说道,“看来真是恶有恶报,这红颜祸水的妖妃也是一茬一茬的,像韭菜一样,少了一个又来一个。”
宋衡无奈摇头,说道,“没有昏君,哪儿来的妖妃。”
沈灵期瞪大了双眼,说道,“宋大人,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宋衡笑道,“大逆不道总好过是非不分。”
说完,他又脸色凝重地看着书桌上的几封信,叹息道,“只是百姓何辜,战事一起,民不聊生……”
沈灵期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姓沈,正在前厅等候。”
“沈?”沈灵期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衡,问道,“是哥哥吗?”
宋衡点了点头,“来乾州之前,我便给灵均送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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