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湛的罪己诏便被贴在高高的城墙之上,被有心人士传遍了洪河两岸,同时被传遍的还有一系列惠民政策。
洪河以南的百姓们听着在街头巷尾传遍的消息,心里巨大的不满和愤怒都慢慢平息了下来,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也会给咱们穷苦百姓道歉吗?也会自责自己没有做好一个好皇帝?那这样的话,是不是不用打仗了?
那些只是为了生存下来,而不得不举起反抗旗帜的义军在看到北边源源不断送来的物资的时候,纷纷放下手中屠刀,归顺朝廷。
倒是有些打着起义的名号,欺压百姓,杀害无辜的义军,生怕被朝廷秋后算账,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依旧在无谓地抵抗着。
很快,这波人都被派出的军队镇压了,洪河以南难得平静下来,大家都忙着重建满目疮痍的家乡,至于那些还想跳起来挑拨民心的,全部被塞了麻袋送到了徭役最严重的灾区。
从冬日到夏日,终于一切都回归了正轨,接着京城又传来一个惊天大消息,陛下决意退位,下旨要将皇位传给远在乾州的三皇子,而如今的太子,柳悦意的四皇子也在这月默默地夭折了。
柳悦意衣衫凌乱,钗横鬓乱,眼神呆滞地坐在床头,嘴里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隐约听她提到了太子,皇位。李湛站在不远处看着已然疯魔的柳悦意,冷声说道,“将宸贵妃宸太妃送去别院休养吧。”
暮雨紧攥了拳头,狠了狠心,扑通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哀求道,“陛下,奴婢娘亲重病,请陛下允奴婢出宫侍奉。”
李湛看着地上的女子,又看向坐在床上不断摸索着要找回孩子的柳悦意,眼里尽是冰冷的寒意,他冷冷道,“既然你想离宫,那就离吧。来人,将这背主的奴婢拖下去,把她的行李搜查一番,可别让她带走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
暮雨愣愣地抬头,瘫坐在地,若是一无所有出了宫,哪里还有活路
李湛没有再管脚边的人,径直出了永安宫,打算往早就收拾好的临华宫而去。
突然,骤变突生,只见一个身影飞速往李湛身上撞去,等到周边的内侍反应过来之时,便见到刚刚还在永安宫里疯疯癫癫的宸贵妃拿着一支金钗插入了陛下的胸口,鲜血浸透了华贵的长袍,在地上蔓延开来。
内侍们惊叫着上前,拉开了露出可怕笑意的柳悦意,又看向躺在地上的陛下,大喊着,“快传太医,快!”
李湛捂着不断冒着鲜血的伤口,吃力地抬头看向还在痴痴笑着的女子,无力地问道,“为何?朕对你,明明”
“明明什么?”柳悦意看着手中的金钗,笑着说道,“你想说明明对我宠爱有加?还记得这支钗吗?这可是我及笄,你送我的。这都多少年了,还和新的一样的,还是这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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