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心说,这也算得上内讧了,平白叫南疆人看了笑话,打着天华城打到一半,御林军和摄政王倒是先打了起来,说出去真是颜面扫地。
正想着,寨子的铁制大门被推开,来人没有扣门,一队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兰慎的声音传来:摄政王,您在吗?
嵇雪眠霎时间明白了,兰慎他们现在就要下手,刺杀段栖迟!
段栖迟飞快地把嵇雪眠藏进纱帘后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兰慎和庞英一推门,和身后二十来个御林军暗卫齐齐看见了一袂消失在厚被里的衣角。
这纹样不是女子的,白鹤仰颈而唳,冷淡孤寒,定是男子之物。
兰慎和庞英并未想到嵇雪眠,嵇雪眠心知,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他现在还在帐篷里闭关不出,天天喝闫明苦的要死的汤药,在堆成山的折子后面奋笔疾书。
这寨子里种满了丹桂树,阵阵桂花香被风卷进屋子里,甜丝丝的,嵇雪眠突然庆幸有这丹桂做掩饰。
兰慎稍稍瞥了几眼这榻里,却被段栖迟一身黑衣挡了个严严实实,摄政王,这等节骨眼上,您还有心情狎弄个男人玩?
嵇雪眠暗道果然,兰慎这语气,已然是和段栖迟他们撕破脸了,天华城攻打地差不多了,也该最后收网,把段栖迟一网打尽了。
不能让兰慎他们看见自己!
嵇雪眠缩了缩脚,窝成一团,从外面看,赫然就是个怕羞的小玩物,成了一团球没脸见人。
庞英调侃了一句,怪不得摄政王不娶妻妾,原来是个断袖,舍不舍得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美人,能把摄政王勾的夜夜不能安眠?
段栖迟轻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手握住了一只细白的脚腕,颇为愉悦地说道:你们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
往日木讷的兰慎也不由得提起了兴趣来,摄政王您半夜不睡觉,难道不是因为这美人?
嵇雪眠暗骂两声,兰慎又犯了忌讳,这也就是在南疆,没有眼线盯着,往日在京城,兰慎这直言不讳的毛病就让嵇雪眠很头疼。
嵇雪眠敏锐地感觉到段栖迟握着他脚腕的力道一下子紧了。
自从来了边疆,段栖迟就很少自称本王,一点架子都不端,就算是兰慎和庞英如此不敬,他也只是笑了笑,要不是看在嵇大人的面子上,你们俩脑袋早掉八百回了。
庞英语气里有点惧了:御林军都埋伏在您门外了,摄政王,您就跟我们回京城,为您的夺位谋反承担罪名,岂不是天命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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