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心头怦怦直跳,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虽然时至今日,不武力收归南疆已经是不可能了,但宁朝一向以君主仁慈而声名远扬,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不可取。
但是嵇雪眠不敢确定这一定就是段栖迟做的,他起身翩然落地,快步翻过围禁栅栏,蹲在一具南疆人尸体身前,扒开他的眼皮和嘴巴,居然发现了一只巨型蜈蚣。
这只蜈蚣从这人的眼珠子一直钻进了他的喉咙,眼珠子发绿,舌苔发黑,这分明是中毒死的,嵇雪眠暗自道,这绝不是段栖迟的作风,太阴险毒辣了,根本就是南疆人自己的蛊术!
事不宜迟,嵇雪眠急需赶往天华城,只在马棚里寻了一匹驴,扶了扶额,暂且把驴子牵出来,摸了下它的耳朵,小驴儿,你听话,驮我进城,好吗?
嵇雪眠心说,自己真是疯了,居然和驴说话,结果驴子低低叫了一声,似乎很是愿意的样子,嵇雪眠叹了一口气,一颠一颠地骑着驴往城门口去。
一进了城门,嵇雪眠把驴子牵去了一片青草地,道了声:谢谢驴兄,后会有期。
城门口一个士兵也没有,同样是一地尸体,嵇雪眠一路绕着尸体走,在路拐角抓住一个士兵,打扮一看就是段栖迟的人,打眼一看,不是沈敬还是谁?
沈敬一看是嵇雪眠,先是一愣,作势要行礼,嵇雪眠冷冷按住他肩膀,不必多礼,大翁在哪?
沈敬满脸狐疑看着他,嵇首辅怎么从唐马寨脱身的?他一边走,一边把嵇雪眠领到城角岗亭处,就是这,您真的不用卑职告知王爷一声吗?王爷吩咐过,不许您出寨子,您没看见林渊吗?
没看见,唐马寨的人都死光了,估计你们的人已经四散,你不需要问我怎么出来的。嵇雪眠顿了一下,你们王爷呢?
嵇雪眠心说,找到段栖迟,然后揍他一顿,把帝虎符和他手里那块虎符都夺回来,这个混蛋!
沈敬玩世不恭地笑了一声,拿钥匙把岗亭的门打开,摇头:卑职也不知道,一早王爷也见过大翁,现下不知道去哪了大翁呢?
嵇雪眠眉头一凛,快步走进岗亭,从角落里发现一张字条,捡起来一看,想要摄政王的命,速来骏涯府,过时不候。
沈敬攥着拳头,气的要死: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他是怎么逃出去的?看守的士兵呢?给我滚出来!
嵇雪眠没空搭理沈敬的狂怒,他揪着沈敬衣领子,别废话,快去骏涯府,段栖迟要是不声不响的死了,他日回了京,太后定让你们给他陪葬!
沈敬慌了,直点头,吞了口唾沫,紧张喊道:来人,快备马,去骏涯府!晚一点老子要你们狗命!
一堆士兵慌慌张张行动起来,嵇雪眠负手等着马来,眼睛一直看向破败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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