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沃一直没说话,但是眼中的狠辣,嵇雪眠再熟悉不过。
先皇托孤那一夜,嘱托他将真正的传国玉玺藏于某处,那时,先皇也是一样的眼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还有那段令人意想不到的遗诏,除了嵇雪眠,无人知晓。
先皇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他是位足以载入史册的明君。
七嘴八舌之中,嵇雪眠本不在意这些辱骂,正想告诉段栖迟不要听,但是眼前人明显被激怒了,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杀意,面对这么对禁军,不是恐惧,而是风雨欲来的汹涌。
嵇雪眠摸不清段栖迟在想什么,但他自己有话要说。
刘知府,你敢不敢告诉皇上,十月之前南巡,你携带了什么东西?
骂的最狠的刘知府一下子瘪茄子了,带带了什么?
嵇雪眠垂眸细数:贪污税银三千两,全都用于置办六房小妾的新宅子。
所有人纷纷看向他,错愕、愤怒、怨恨,刘知府扑通一声跪下,这这事
你想说,这事本无人知晓?嵇雪眠重重叹气,可惜,内阁盯你很久了。
赵督察。
赵督察像被阎罗王点名一样,颤颤巍巍就要倒。
滨州地下赌坊百余家,诱|拐儿童妇女,打的可都是你的旗号。嵇雪眠皱紧眉头,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紧接着,嵇雪眠语速飞快:周尚书,治水赈灾银三十万两,你可否一一展开,说说都赈灾去了何处?
姜侍郎,方掌印,你们所犯何事,还要臣仔仔细细说一遍吗?
冷冷淡淡的语气,仿佛九殿阎罗处,宣判死刑的判官。
除了嵇雪眠,所有当臣的全都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抬头。
宣沃气的嘴唇发紫,原来你们都是朝堂的蛀虫!都给朕诛九族!
宣懿拉住他,弟弟,你就不想想,你的老师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有个小崽子要养,天天和摄政王私会,他哪来的时间调查他们?
宣沃猛的扭头,老师,你若是有错,立刻承认了就是,朕不会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你!
嵇雪眠轻叹一声,心里清楚,宣沃日夜怕皇位被人抢了去,宣懿不可靠,摄政王如狼|似虎,至于自己
一颗帝王得不到,就要面临被毁灭的棋子。
皇上,臣辅佐您这么久,竟然连这一点信任都得不到吗?是臣的错,没有让您放心。
嵇雪眠说完这些话,意味深长,满是悲悯地看了一眼宣沃和宣懿。
他这一眼,犹如古井无波,却让所有人恐惧的开始屏息。
先皇还有一份埋于前太子墓碑中的遗诏,皇上,您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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