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臣子一肚子的火只能又咽了下去。
陛下这人都见不着,还能说些什么呢?
让人觉得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们得知裴井修不管事之后的第二天,这位陛下就带着罪后出宫了,声势不算浩荡,但绝对引人注目。
因为他们是带着一口棺材出的宫,丝毫不避讳。
裴井修和杜楚澜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还没出宫,就被人拦了下来。
“陛下,如妃来了。”
盛昌小着声音禀报,杜楚澜心情不好,如今听不得吵闹。
裴井修闻言,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只见薛如一脸泪水,跪在地上。
一瞧见裴井修,薛如立刻哭出声来。
“陛下何故如此?”她声嘶力竭,“陛下三思啊!”
这朝中本就势力乱杂,如今裴井修冒然离宫,所有事情全然不顾,等他回来,怕是这朝中的一切,他都做不了主了。
裴井修失势,她就再无靠山,而且因着官绅纳粮的事情,她父亲如今在朝中处境艰难。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裴井修陡然转变的态度,原本每日都要她陪着用午膳,还经常给她送东西,如何突然变成了这样。
难道真是帝王无情?只当她薛如是消遣?
可为什么对杜楚澜就能这般?
杜楚澜可是杀了人,杀了齐沅!
陛下为了保她,竟是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这地上倒也是凉,”裴井修看着薛如叹了口气,“回吧!”
“陛下!”
裴井修的话又给了薛如希望,她跪着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裴井修更近些,但那马车的窗帘已经放下,而盛昌站了出来,拦住了他。
马车缓缓往前走,薛如在后面大声的哭喊着,直到视线里再也不见任何人。
“娘娘,回吧,”盛昌倒是有些苦口婆心,“这天是冷的。”
盛昌的话,一语双关。
薛如皱着眉看着盛昌,良久握着他的手,“公公可要照顾好陛下!”
“那是自然。”盛昌点了点头,“这是奴才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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