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穿水红衣裳的姐姐,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那必是红绢了。采香脸色铁青,这才不过一夜而已说起来,若是府里的丫鬟爬了大少爷的床,可以只当是通房丫头,可是沈宜织再怎么是自己贴上来的,也是沈家正经的姑娘,不是贱籍,必须正经地结契书纳进门做妾的。
采香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在她心中,韩家送来的这四个人都跟秋晴一样,谁还比谁高贵呢?所以沈宜织昨天还要讨好韩姨娘,今日就跟韩姨娘平起平坐了,怎能不让她心中不平呢?
是啊宝竹小心地窥视着采香的表情,姐姐不知道,二姑娘哦,今后要叫沈姨娘了今早上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好不得意呢,连我们四姑娘,都不敢在她面前随便说话了。
采香肚里一阵阵地发酸,仿佛吞了一大缸老陈醋,忍不住冷笑道:得意什么,若不是有姨娘提拔,她半截木头似的,哪里能入了少爷的眼!
宝竹低声道:四姑娘也想劝劝的,可是沈姨娘说
说什么?采香细长的眉一挑,宝竹连忙摇手道: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呢。
采香一把抓住她:到底说了什么?
宝竹低着头小声道:我也没大听清楚,只是沈姨娘回来,我们四姑娘就叫她一起来给姨娘请安,结果,结果沈姨娘说了句什么,那位红绢姐姐就把我们姑娘赶出来了。我隐约听着,沈姨娘似乎是说,说大家都是姨娘,为什么她要来给韩姨娘请安
什么!采香变了脸色,贱人,才飞上枝头,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怒冲冲起身,一直往屋里去了。
沈宜红正陪着韩姨娘说了几句话。韩姨娘今日脸色愈发苍白,虽敷了脂粉,也掩不住眼下一片青黑。见采香怒冲冲进来,不由得皱眉道:做什么风风火火的,还有没有规矩?
沈宜红初时心里有些惴惴,转头见宝竹站在门口对自己使眼色,心下顿时定了,低眉起身道:表姐有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韩姨娘今日本也没心思跟她多说。虽则说她是个姨娘,没资格天天去给侯夫人请安,但隔三差五也要去的。尤其如今在庄子上,大少奶奶不在,她也该多去问安,便点头让沈宜红走了,自己起身准备去蘅香院,随口问采香道:什么事?
采香忿忿将宝竹的话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韩姨娘越听,手在袖中便握得越紧,冷声道:是红绢说的,要称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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