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沉着脸道:当初在别庄上,我就看她不像个样子!说到这里,忽然想到秋晴是替她做过事的,若是一味将她逼得没了活路,只怕不好。
正想着,外头秋晴已经在院子里喊了起来:奴婢与二少爷是清白的,只是想去伺候二少爷,求夫人成全。
侯夫人心里暗骂。秋晴这般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明着是求情,暗着其实是在要挟。今日之事,若是她不能去伺候郁清明,那么郁清和院子里她也留不下了,好一点是发卖,若不好,直接打死也是可以的。她如今是豁出了命来,死都不怕,自然也就没什么能威胁得住她的了。
孙氏闻言就冷笑了起来,看了看韩姨娘道:韩府真是好规矩,不只惦记着大少爷,连我们二爷也惦记着呢,合着我还该去谢谢韩府吧?
韩姨娘脸色通红,连背后站着的沈宜红脸色都变了,只有沈宜织一脸听不懂的表情,倒把孙氏气得够呛。
孟玉楼咳嗽了一声,低低道:二弟妹消消气儿,这丫头不规矩,处置了就是了。说实在的,她心里不是不窃喜的。韩姨娘小产,住到别庄上去调养还不老实,一口气竟弄了四个人进去。这个秋晴身份虽低,但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儿,实在让人心里不安。现在已经有两个姓沈的姨娘了,若是叫这个秋晴再成了郁清和的通房,她这个正室少奶奶的脸就算是丢尽了。如今秋晴自己干出丑事来,既能甩脱了这个麻烦,又不用脏自己的手,何乐而不为呢?
孙氏马上道:还是大嫂是明白人。这样的贱人,拉出去打死就是!也叫下头那些不老实的长长教训。她出身将门,家里父亲也有个把通房,却全是母亲给的,若是有背着母亲悄悄爬床的,一旦发现,马上或打死或全家发卖。故而,孙家内宅是稳稳当当,从来兴不起风浪。
当初嫁到平北侯府来,早听说平北侯本人持身甚正,府里除了正室夫人外,只有两三个老姨娘,也都是那本份人。总想着父亲如此,儿子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虽说郁家大少爷房里人多些,但那是因着身子不好子嗣艰难,这才多纳了几个。谁知道自嫁了这个丈夫,新婚三月便发现他在美色上头十分热衷。自己吃亏就吃亏在不甚美貌,再比着大少爷房里那些妻妾们就更不如,是以丈夫是三天两头地看丫鬟,上回子竟然在外头调戏了一个翰林的女儿,险些闹出事来,被老侯爷狠狠责了几板子才算完。本以为这下子该老实了,怎知这才多久呢,就又犯了毛病了。
那秋晴,孙氏是看过的,模样长得如出水白莲一般,袅袅婷婷,据说还是念过书的,真是般般样样都合郁清明的胃口,难怪能勾搭上。幸而是个官婢,就是打死了也无人过问的。孙氏这般一想,越发的下了狠心:这到底是大哥院子里的人,还要请大嫂处置了。
郁二少爷一听就急了: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要将人活活打死,你这毒妇忒也心狠。不过是个丫鬟,大哥尚且没说什么,你倒在这里喊打喊杀的。
孙氏冷笑道:我是毒妇?那依着二少爷要怎样?这就摆酒请客,将她抬做二房么?
郁二少爷一梗脖子:抬做二房倒也不必,就收了做个通房又能怎样?我院子里至今也不过只有一个妾,再收个通房也不算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