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吃的日子短吧。郁清和屈指算了算,这还没到一个月呢,没起色也是正常。
这倒也是。不过爷要嘱托着奶奶,还是要一直吃才好。这回爷出门,奶奶少不得挂心,这药膳就更要吃了。沈宜织见郁清和起身,便也站起来送他出门,爷路上小心,那南边潮湿闷热之地,若涝起来怕还有瘟疫,各样的药材一定要备些带上,宁可用不着扔在那里,也不要到了时候要起来却没有。
郁清和对她笑了笑:你提醒得是,我知道了。走出卉院的门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沈宜织仍站在门口目送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嘉禧居去了。
进了嘉禧居,见廊下静悄悄的,孟玉楼正在午睡,听了动静连忙起身:爷怎的这时回来了?
郁清和见她脸色比从前红润了些,不由得也心中欢喜:你躺着罢。看你脸色比从前好了,想是那药膳有用了。
孟玉楼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接这话,只笑道:这时候还没下衙呢,爷怎么就回来了?
郁清和将去南边的话简单说了说:替我收拾一下东西。捡那简单耐穿的衣裳多放几件,有解暑防疫的药材也都带上,其余的精细东西一概不要。耐嚼的干粮干肉倒要准备些。
孟玉楼听得脸色都白了:既是要涝了,爷去那等危险的地方做什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等地方哪里是爷去得的。
郁清和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说的什么话。太子不比爷贵重?太子都去得,爷怎去不得呢?何况如今爷是有差事的人,上头下了令要去,哪里能说不去呢?
孟玉楼心里担忧,忍不住红了眼圈:妾身虽没见过世面,却也听说过,南边每年发水都要死好些人,那流民尚且知道往北边跑,爷怎么偏要往南边去呢?依着妾身说,爷何必做这个差使?侯府是有爵位的,也不是必得靠爷的差使才能撑起来。
郁清和听得一阵不耐烦,打断她道: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爷也不与你说这些了,叫红绢去收拾东西就是了。站起身要走,想起沈宜织说的话又硬生生停下,转过身来道,有些事你也该好生想想,别光看着后宅这一亩大的地方。爷在外头当差不易,你该好生帮着才是道理。
妾身知道爷不易。孟玉楼委屈得流了眼泪,妾的父亲也是做过官的,妾是亲眼见着的,官职不高,事务却多,所以妾才不想让爷也去受这罪。
郁清和对着她真不知说什么好,咬了咬牙按捺住自己的脾气道:依你说,爷就该靠着祖上的荫蔽混吃等死?你可别忘了,爷如今还不是世子呢,将来这侯府是谁的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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