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织冷淡地道:香姨娘还是闭上嘴的好。奶奶有孕是动不得气的,你这里挑三窝四的说给谁听?方才不是你又哭又叫的,大夫早就将话先说与奶奶听了,哪里还轮得到我去问。
香苹张嘴就要分辩,孟玉楼听得不耐烦,按着头道:行了行了,都闭嘴罢!我没什么事,这里也用不到你们了,都回自己屋里去,让我安静一会子。
众人都散了,兰草方小声劝道:奶奶别生气,这会子身子要紧。沈姨娘虽说僭越了些,话却是说到点子上的。若不是她问,说不定这会大夫那话还没说出来呢。
孟玉楼烦躁道:她也没规矩,那香苹也不是好东西!明明是看不得我高兴,挑着让我生气呢。
兰草拧了热帕子来替她擦脸,笑道:奶奶既知道了,就该自己好生保养着,若是这一胎生个哥儿,沈姨娘也罢苹姨娘也罢,谁还数得着她们呢!
孟玉楼摸了摸自己还平坦的小腹,不觉欢喜起来:怎么像做梦似的真的有了?
可不是真的嘛。兰草也欢喜得不行,奶奶方才是没看见,韩姨娘那样儿
孟玉楼也觉得得意解气:当初她有身孕的时候,今天腹痛明天头晕,没少折腾。果然那秋晴是她寻来的人,就这作耗都是一模一样的。
兰草笑着正要说话,瑞草满头是汗地拎了一大包东西回来,笑道:夫人听说奶奶有孕,欢喜得不得了,立时叫人去寻了这些药来,说给奶奶好生补着身子。这都是好东西,奶奶看这人参,两棵都是三十年的,夫人让切了参片,时常炖了人参鸡汤给奶奶喝。这一棵是五十年的,留着奶奶生产的时候用。
孟玉楼看了那上好的人参心里也喜欢,刚说叫兰草收起来,红绢打帘子进来,手里拿了一叠墨迹未干的纸,屈膝行礼道:这是大夫写下的孕中忌讳之事,嘱托奶奶千万莫要大意。眼睛扫一眼瑞草拿来的一大包药材,又道,大夫说了,孕中进补自是必要,但进补须对症,有些药材看着补身又贵重,可是奶奶未必可用。忌用的药材这纸上都写了,奶奶千万莫大意。
瑞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红绢姐姐不是一向伺候爷的嘛,怎么这事还劳动到你了呢?
红绢冷淡地道:奶奶是爷的妻室,奴婢既伺候爷,自然也要伺候奶奶,难道爷和奶奶还不是一体的?还是瑞草你只管伺候奶奶,爷就支使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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