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的知道了。小三赶着马车,到底是有话藏不住,望了望前面远远骑马走着的郁清和,小声道:姨小织,你跟爷这是怎么了?
沈宜织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了看。郁清和一身带刀侍卫的服色,腰背笔直地骑在一匹浅黄毛色的马背上。清晨的阳光照着他身上海水江牙的补服,绣上去的银线闪着微光,马鞍边佩刀的鲨鱼皮鞘上也反射着微微的光。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来,头发和簪子也映着阳光微微发亮,使得他整个人都像打上了光圈一样。
江山信美而非吾土,同理,郁清和虽好,却不属于她沈宜织深深地叹了口气,缩回去抱住了膝:什么怎么了?我跟爷能怎么了?
小三嘟哝道:小的瞧着头一天您跟爷有说有笑的,怎么第二天爷就不来教您骑马了呢?
爷忙着呢,教我骑个马难道还要自己来不成?
小三反驳道:才不是呢!您学骑马的时候,爷都是悄悄过来看着的。
沈宜织愣了一下:爷居然次次都是过来的?
可不是嘛。小三扭回头来瞅了瞅沈宜织的神色,您是没发觉吧?依小的说,爷娶了夫人,房里还有别的姨娘姐姐们,可是从来没一个能如您这样,让爷这么关切的。
哦沈宜织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没精打采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小三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她,小声道:您不是跟爷吵嘴了吧?
怎么了?沈宜织懒懒地回答,我跟爷还不能吵个嘴了?合着是奶奶和姨娘们都没跟爷吵过啊?
奶奶是脾气不好。小三摇着头,其余的姨娘们,就是韩姨娘都不敢跟爷闹气的。不是小的多嘴,小的看着自打您进了府里,爷比从前笑得也开怀了些。小的这正高兴呢,爷这脸又拉下来了哎,爷如今每天的事儿这么多,小的们也就指着沾您的光,爷心情好些咱们也快活些。可爷这些日子这样小的们也惴惴的
沈宜织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小三的话,也不回答。小三没听见她搭话,越发有点急了:您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着了?不是小的多嘴说句僭越的话,爷难得对谁这么上心,您可千万别辜负了爷的心啊!
沈宜织失笑:这话你可说得不对。爷这片心,该是给正房奶奶的,可轮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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