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兰,扶太太进去沐浴更衣。沈宜织转身走回厅里,我在这里等着太太。
王氏被宝兰搀扶进了净房,片刻之后,净房里发出一阵嚎哭声。等到王氏再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已经不很像疯子了,虽然眼睛还是通红,但至少已经平静了一点儿,但看见沈宜织那眼神还是仇恨的。沈宜织对此很无语:太太盯着我做什么?
王氏不说话。沈宜织只觉得她可笑又可悲:怎么看太太这样子,倒好像三妹妹是我害死的?
你,若不是你不顾着她王氏声音嘶哑,又有点要发疯的意思。
三妹妹是我带去牡丹会的?沈宜织打断她的话,我有没有说过牡丹会不是你们去的地方,有没有说过叫你们不要想着攀高枝?
王氏瞪着眼:为何去不得?
沈宜织真是失去了耐心:现在命都没了,你还问我为何去不得?
王氏登时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颓下来,哭道:她是你妹妹,你如何就这样狠心,就不肯多照看她几分?
真是够了!沈宜织不客气地说:我早对你们说过不要攀高枝,你们不但不听,她还追着年轻富贵的公子们跑。若不是她跑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去,又怎么会出事?她明明是跟着韩夫人去的,你为何不去说韩夫人不照看她?其实答案不用王氏说她也知道,王氏不敢去质问韩夫人,所以就跑到她这里来胡搅蛮缠。
王氏哭倒在地:到底是谁害了我的春儿啊!你一定要抓出凶手给春儿报仇啊!
沈宜织想同情她,可是王氏这种一定要把担子往她肩膀上压的行为让她实在同情不起来:我当时就请长公主盘查了,但是毫无线索。缉凶是衙门里捕快的事儿,我却做不到。
王氏又想叫唤:她是你妹妹!
她还是太太你的女儿,你为何不去为她抓出凶手?沈宜织颇觉可笑,这种时候想起沈宜春是她的妹妹了?
好了,太太不要在这里闹了,老老实实回去吧。我奉劝太太一句话当然听不听都在太太这件事涉及长公主,太太还是息事宁人的好,若能追查凶手我也会尽力,但太太别指望我一定能替三妹妹报仇。倘若太太实在不甘心,就多去京兆尹衙门催一催吧。死了一个女儿,让王氏冷静既不可能也不人道,但是沈宜织实在不想把这件事包揽下来,她既没有这个能力,也自觉没有这个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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