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柔觉得不像皮毛,倒像是内力深厚,不可测。
两人并排往院里走,院子中央有个巨大的磨盘,靠墙角的位置摆着两个三层高的木架子,架子上是制作豆腐的各种工具,靠内屋大门不远,有两排木质的晾衣竹架,架子上还挂着两三件未来得及收的男子外袍。
“人去?楼空,衣服都没有收。”秦云柔叹道。
李云深收回打量院子的视线,推开里屋的大门,一股灰层味铺面而来:“女?主?人心思不在家中,如何记得收丈夫的衣物?”
秦云柔摇摇头,跟在李云深身侧,继续往里走。
屋子是个单间,里头一张挂着帐子的拔步床,中间是个圆桌,靠窗的位置摆着个双层的红木妆奁。
与屋中的简陋不同,这红木妆奁很是精致。
“这妆奁很精致,连着抽屉把?手都雕有玫瑰花,是用整块的红木打造,死者薛氏的前夫周根只是个卖豆腐的,如何来的这么多钱财?”秦云柔疑惑道。
李云深把?手搭在秦云柔的肩头,习惯性的轻叩指尖,思考着说?道:“衙门递上来的走访卷宗提到,死者薛氏被街坊邻居称作豆腐西施,想来是个貌美?的妇人,她如此美?貌却下嫁给一个卖豆腐的周根,过着贫寒的生活,想来……心中应该多有不满罢。”
“大人的意思是……”秦云柔琢磨着李云深话?里的深意,说?道:“薛氏早先便和冯虎勾搭上了,这昂贵的妆奁是冯虎送赠,他们偷情时,或许被周根意外撞见,便干脆杀人灭口!所以,周根之死并非病故,而是谋杀?”
李云深耸耸肩,摊手道:“只凭一个昂贵的妆奁,不能作为证据。”
秦云柔却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思索下去?,说?道:“若说?周根死于非命,那必有人替他报仇,才会杀了薛氏和冯虎。”
话?到此处,秦云柔忽然拍掌道:“奴婢一直很奇怪,为何凶手要把?冯虎和薛氏的尸体埋在老宅杏树下?”
“为何?”李云深问。
“大人曾经同奴婢说?过,凶手杀人,一种是过激杀人,一种是蓄意杀人,只有蓄意杀人的时候,才会在抛尸地的选择上,出于某种考量。凶手把?冯虎和薛氏埋在老宅杏树下,是因为……”
秦云柔同李云深的眸子对上,斩钉截铁道:“红杏出墙!”
“凶手在报复!他在暗示,是因为薛氏红杏出墙,背叛了丈夫周根,甚至,极有可能杀害了丈夫周根,他要以牙还牙,让薛氏和奸夫冯虎赔命!”秦云柔问:“城东衙门可有走访周根的亲属?他有兄弟姊妹吗?”
李云深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老旧的族谱,随手摊到秦云柔跟前,用下巴指了指族谱:“看看呗。”
秦云柔低头细看,找到周根那一栏,说?道:“大人,周根有一个亲弟弟。名唤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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