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天见到秦云柔已?经醒了,便同她说道:“镖队马上要赶路,你们简单洗漱一?下,不要误了时?间。”
秦云柔点点头,等陆启天走远,这才想到,自己和初荷逃出来的时?候没带包袱,没带洗漱的小毛巾,洁牙的青盐和柳枝。
初荷看出了秦云柔的窘迫,她知道大小姐最爱干净了,于是她拿出扁圆水壶,对秦云柔道:“大小姐,你拿水简单漱个口,然后?抹把脸,等到了城镇上,我们再用银钱采买一?些洗漱用品罢。”
秦云柔低头看了眼初荷捧在手里的水壶,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下个驿站何时?能到,这一?路上也不是处处都有水源,还是把水省着点用。”
她说罢,又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和你昨晚都用炭灰涂了面,都是小黑人了,还洗什么脸,等会把炭灰洗掉了,还得再涂一?遍,怪磨人的,还是算了罢。”
秦云柔爽朗地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又从旁边树干上折下几片树叶,递了三?片叶子到初荷手里,说道:“这是齿轮叶,可以简单清洁牙齿,我们咬上几片,就算漱口了,就像你说的,等会到了城镇上,再去采买洗漱用品。”
初荷默默接过秦云柔递来的树叶,她心中一?面为?秦云柔的乐观感到开心,一?面又为?自家?主子要吃这样?的苦头感到心酸,一?时?间当真是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言说。
秦云柔咀嚼着树叶,咬上几口,然后?吐掉,笑?着对初荷道:“你看,这样?就干净了!”
初荷看着秦云柔涂着黑灰却笑?得灿烂的脸,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生活很苦,但她分明是由衷地喜悦着的。
初荷也跟着笑?了,她学着秦云柔的样?子,咀嚼树叶,然后?吐掉,便算是简单的漱口了。
镖队里的男子更粗糙,几乎是随便用沙土搓把脸,然后?便套上黑色的镖服,把绑在树干上的绳索解开,有人在后?面推,有人在前面拉,高亢的几声吆喝后?,镖车被推出了树林。
镖头陆启天把盖在镖车上面的黑布一?掀,喊道:“起镖咯!”
镖队便开始前行,巨大的木轮滚滚向前,压在碎石地面上,发?出嘎嘎的声音。
扛大旗的走在最前面,镖头陆启天如同昨日一?般跟在镖队的最后?面,秦云柔和初荷则跟在镖头陆启天的身边。
天色从最初的蒙蒙亮渐渐开始明朗。
陆启天看一?眼天光,说道:“今日是个阴天,不错。”
对于镖队来说,只要不下雨不暴晒,那就是好日子,就是老天爷赏脸。
陆启天又看向身后?跟着的秦云柔和初荷,见两个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此刻脸上抹的跟花猫儿?似的,不过,秦云柔那双露出来的眼睛,却是又大又亮,格外?漂亮。
“卯时?出发?,至少走上一?个时?辰才会歇脚用早饭。”陆启天问秦云柔道:“昨日那饼子,你们还有剩没?”
“还剩下半张。”秦云柔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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