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儿个死了大老婆,你就对他冷淡。
欲擒故纵要是玩儿脱了,可就万劫不复了呀,我的王爷诶!
他心里胡思乱想,忍不住挤眉弄眼的朝远宁王使眼色,让他跟上,当真应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
偏偏王爷目光全在皇上身上,半分也没分给他,布戈正想给这不提气的王爷打个手势,皇上先回头了,皱眉骂道:你鬼上身了怎的?
吓得布戈也顾不上管王爷情深几许了,一溜小跑跟上主子。
回宫路上,白昼开始思虑皇后身故该怎么对外说,是病故还是自裁。
终于还是拟了密旨给文家,旨意上自戕二字,突兀扎眼皇后自戕,因看重文氏,故对外宣称病故,贴身侍女晴露疏于侍奉,赐自尽。
嫔妃自戕是重罪,这样歪曲皇后的身后名,让白昼觉得自己有一丝卑鄙,更甚,年宴时,他已经隐约察觉事有蹊跷,但那时他只道是后宫争风吃醋,懒得查问,若是当时更在意一二,会不会不至于酿成今日惨祸。
逝者已矣,多想无益。
比起逝者,他更在意的是文亦斌这位右都御史大夫,以及他身后的文家。
皇后薨逝,白昼命人连夜归整遗物,自她入宫至今,已经六年了,遗物里愣是一封家信都没找到。
是没有,还是尽数毁去了?若是毁去了
文大人也许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样,两袖清风,坦然淡漠。
更甚,前些日子蚌安捐官的事情,若当真要说,右都御史职责在外,起码失察之罪是有的,但白昼思来想去,探不清文家的深浅,索性就先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念着皇后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后突然薨逝,一切措手不及,这边皇后的丧仪在忙活准备着,前朝蚌安郡灾荒之乱的一众贪官已经打成了热窑一片。
就在南墨西堤出事的当日晚上,御前太监忙乱之中说漏了嘴,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赵进在皇上面前参奏紫薇令顾桓渎职。
顾桓听了,气得鼻子里喷出来的火都能挑房盖了:好啊,干坏事分的钱一厘都没少拿,眼看有出事的端倪,扛一扛再共同筹措的义气都没有。
当然,赵进也已经知道自己的作为兜不住了,先是骂皇上做事做一半,而后又暗暗发了狠,既然已经不道义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快刀斩乱麻。
于是连夜和户部尚书程韬拧成一股绳,按照手里的账簿改了黑账,把自己和下属摘了个干净,黑账的流向通通指向顾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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