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一愣,若有所思,片刻向布戈吩咐道:让陈星宁带龙武军把顾桓家里的一亩三分地给朕挖了,看看能挖出什么。
布戈不明白,懵登的当他的学舌鹩哥去了,但远宁王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若是想灭口,杀了顾桓足以,又为何要纵火烧府?
要么是顾桓府上有极为重要的证物,但如果有,他和赵进已经撕破脸了,为何迟迟不交出来呢?
还有一种可能,顾桓在等什么人的最后决议,可玉人日日盯着他,都不见他和什么人接触,只怕紫薇令府上早就已经修了密道。
一把大火,证物和开启密道的机关,永远都不会被发现了。
谁也想不到,皇上会去掘地三尺
想到这,远宁王忍不住看向白昼,皇上的思虑敏捷出乎王爷的预料,他见陛下正轻轻的咳嗽,沉稳淡定,并没有被对方反将一军的气恼之意。
星沉月落,转眼到了第十一日上朝时,群臣皆穿了素白的丧服。就连皇上的衣袍上,都缀了白缎子。
众臣只见皇上,冷着脸坐在御书案后面,向文亦斌关怀了几句,文亦斌当场就落泪了,感叹妹妹到后来是病得糊涂了,他话只说了一半,不明所以的群臣只道他是感叹皇后最后病得严重,而像远宁王、布戈这些知道实情的人,明白他这是在替皇后惋惜。
已过不惑之年的大老爷们当众哭得悲恸,这当口也没有人怪他御前失仪,只是布戈向执殿的侍卫使了个眼色,把文亦斌扶到偏殿缓气去了。
毕竟太过伤怀,惹了皇上牵动情绪,可如何是好。
文亦斌离开了,布戈便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臣皆不言语,布戈看向皇上,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正想轻声询问。就见皇上抬手拿起御书案上的一本册子,递到布戈身前,道:念。
布戈接过,不明所以的打开来,看了两眼脸色就变了。依旧遵照圣誉,大声念了出来。
皇上让他念的,是蚌安郡灾粮发放自上而下层层贪腐的具体数目。更可恶的是,他们为了不让粮食缺斤短两,收没了粮食,就以同等重量的砂石填充充数。
这也正是皇上安排楚关一路追查的重点。
布戈念完,户部尚书程韬已经瘫坐在地,日前听说顾桓死了,他本松出一口气,没想到皇上早在微服蚌安郡之前,就已经做了筹谋。再看赵进,虽然不似程韬狼狈,他手持的笏板也已经抖得不像样了。
陈星宁何在?皇上的声音依旧清透得像是能飘起来。
微臣在。陈星宁出列行礼。
紫薇令府,挖出了什么,讲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