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李鸩再没提这扫兴的插曲,珍馐稀奇让白昼尝了个遍。他也是知道白昼身体不好,与他喝了两杯淡酒,并没奢靡无度,便有意让白昼回去休息。
偏偏白昼不甘心,像是喝了酒就开怀起来,话也逐渐多了,拉着李鸩东拉西扯两国的市井民俗,深宫八卦,年幼的山河故里、纯真岁月追忆起来,把李鸩说得也不由得又多喝了好多酒。
直到夜深,二人由主客分别的坐席,蹭到同席促膝,白昼把远宁王、陈星宁等下臣悉数清了场,只留下几个宫人伺候着。
话匣子打开便像是说不完了,白昼终于知道,李雪儿说她王上哥哥喜爱中土诗词,这话半点夸张都没有。
可惜的是,这人无人指点,诗词虽背了不少,意义却不甚明了,这会子喝多了酒,全都颠三倒四的乱用。
白昼含糊着,当乐子听。
酒一敞开喝,就喝到后半夜,太夫人闹出来的那点不愉快,也像翻篇了。
闹得太晚,两人都喝了不少。
李鸩觉得若是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终于半说半劝,好不容易把白昼说动。
只听白昼嘴里含含糊糊的道:都说天子好当,好当个屁,老子每日背着骂名,在朝里累死累活的,半点清闲自在都不得,还是还是出来的好。
李鸩哄他: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在我这里住下,即便你一辈子都不回去,也没什么说着,便想把白昼扶起来。
谁知他手刚从白昼后腰穿过去,托着他的腰把人扶起来,只觉得白昼身子软软的没力气任他扶着,心里一柔,刚动了把他就近安置下来休息的念头
结果白昼突然从他的搀扶下窜起来,笑道:朕朕没醉,不用扶!
醉没醉不知道,反正舌头大了,脚也趔趄。
李鸩忙上前几步,又扶他道:别摔了。
几乎同时斜向里,也不知早被白昼遣去休息的远宁王是从哪冒出来的,理所当然的把他家陛下从李鸩手里接过去。
再看皇上已经迷糊了,脸颊泛着红,抬眼看看正扶他的人,傻笑着顺势依偎在人家怀里,还蹭了个舒服的位置。
王爷一手揽了皇上的腰,另外那只伤手半搭扶在他肩头上,向李鸩客气道:我家陛下近来心里不大痛快,王上见笑了。
李鸩的心思还是少少的酸了,但他自己也喝多了,趔趄两步摆摆手,道:本王何尝不明白,他自年幼时便身不由己。
酒话又客套了几个来回,王爷终于在李鸩和一众占环侍从的保驾护航下,把自家皇上弄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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