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柔和了药性,但毕竟是药,三日服一粒足矣。
服多了会怎样?白昼问得随意。
王爷却没有答得随意,敛了满面柔和,正色看向他。
白昼撇了撇嘴,笑着安慰他道:快刀斩乱麻,早日料理了原主背后的麻烦,咱们早日逍遥。
快刀斩乱麻如今麻烦只剩下白袁了,你就没想过没想过
找了半天形容词,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杀了不至于,但
是这个意思,放在寻常情况下,这也绝对是白昼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白昼笑了,道:毕竟事关利益,白袁计策深远,须得先探查清楚他的底牌,否则稍有不慎,牵累无辜百姓受战乱之苦便不好了,更何况
白昼止了话茬,无奈的苦笑摇头。
更何况他目前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你我若此后就困在这里出不去,起码要在天下人面前揭开他的面目,不能让你枉背离经叛道,甚至是弑父的罪名。
不是真的也不行。
白昼目光转向丸药,捻起一粒仔细观瞧:什么症状?
王爷明白他,看他这模样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答道:就像长环蛇余毒未清,我试过,应该不会如你从前那般难过,只会容易疲累。
但白昼和王爷都是谨慎的人,即便王爷先试过药,白昼也还是要赶在白袁进都城之前再试,因为个体差异可能导致不同结果,二人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好在王爷确实医术高明,那药除了让白昼觉得浑身没劲儿,确实没有出现他刚到书里时那般症状眩晕、憋气、心悸。
看来,面对白袁,除了有药物的辅助,更是要考验演技了。
戏不能做半套,伏笔要提早埋下去,扶南一行人还离朝月城十万八千里的时候,白昼便仗着药劲儿和下起来没完的秋雨,称病怠政。
一懒怠便是十来日。
扶南王上涂阿伽的车队在一个秋雨萧瑟的傍晚入了朝月城。
依礼,她该即刻觐见。
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一起迎出朝月城时,却向涂阿伽说明,皇上近来龙体欠安,宾客们舟车劳顿,也先去驿馆修整。
君上的身体,还不见好吗?涂阿伽骑在马上问道。
她依旧是那副粗率的模样,异域的服饰,脸颊、双手上的纹身,引得路人远远观瞧议论。
她自己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鸿胪寺卿叹息道:陛下的龙体,确实令人担忧,这几日湿寒,又越发不好了。
他见涂阿伽性子随意,便一路上闲话家常一般的东拉西扯,又介绍说驿馆是新装点过的,请诸位去给新馆阁沾沾贵气,倒是气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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