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细节上几乎和他一致的右手,骨节分明且呈现玉白色,掐着姜糖的腕身,刺目地落在了闻镜的眼底。
他的指尖泛着白,狠狠地攥了攥。
姜糖觉得空气有些冷,被容景握住的手腕察觉到了一种蛛丝般缠绕的感觉。
“松开。”
闻镜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容景笑了笑,见他情绪恶劣到了极点,手故意抓得更紧了。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姜糖目光茫然,看了看容景,又望了望闻镜。
他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像是见了很多次……死敌?
两手依然交错,碍眼至极。
闻镜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竖线。
他抡起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朝他劈去。
倘若劈中,只怕容景的手臂都要断裂。
容景竟然不动。
像是胸有成竹地在等待什么。
果然,下一刻,姜糖皱着眉头,挣脱了容景的手,硬生生地迎上闻镜的掌风。
他连忙慌乱地收了手,那道掌风一歪,不远处的树干应风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缓缓倒下。
姜糖倒抽了一口气:“闻镜!你怎么回事!”
闻镜闭了闭眼,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克制住杀意,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圣地并不安全。我想试探下他的底细。”
“若你真不信,试探不一定非得动武。”
姜糖没怀疑他的话,他可能是从小环境安全感不够,所以疑心重。
转身面对容景,她咳了一声问:“既然你说是容景,可知道我们的门派叫什么?”
容景笑:“极寒门。”
“门派最大的湖,叫什么?”
“霜潭。”
“我爹爹在何处遇见你?那时又是什么情况?”
“魔界与修真界的边界,我杀了一个魔修,身受重伤。”
都对上了。
姜糖眨了下眼,对上闻镜的目光:“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冷冷地笑。
姜糖抓了抓头发,烦恼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人对峙了很长时间,最后姜糖懒得管了,站在一边观望四周。
听到和一竹催促:“我们赶快离开吧。”
容景目光从闻镜移开,移到她的脚腕处,细心体贴道:“你伤未好,我来背你。”
“你受伤了?”闻镜微微一怔,望向姜糖,暂时收回了杀气,声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心,“伤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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