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少爷应该是受惊过度,再加上这几天在外面吃了些苦头,您先别急着,先让少爷规整一下,吃些东西再说。
薛乾见儿子这样,知道薛富说的没错,吩咐了小厮丫头,给大少爷打水洗澡,束发梳头,再一口一口喂了薛照青喝下一碗咸粥后,薛照青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才算有些红晕。
爹,儿子不孝没能护的住彩星。薛照青噙着眼泪说着,一提到彩星的名字一行热泪忍不住滚了下来。
你能回来已经是万幸,青儿,你们这一去怎么会被那土匪盯上?
我原本和彩星一同出城,租车的车夫说官道绕路,带了我们走了树林里的小路,快到白水县城外的时候,那车夫说他要方便,我们便在车里等着,谁知道没等来车夫,却等来了山上的土匪。他们把我们抓了过去,抢了彩星带回家的回门礼,还要还要抢了彩星当压寨夫人!说着,薛照青拿起袖子,低低的把脸埋在胳膊里。双肩不时耸动着,薛乾看着心疼,不时拍拍儿子的肩膀。
薛照青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哭的发红的双眼,继续哽咽的说着:彩星宁死不从,一头撞死在了土匪窝的石头上,那群土匪嫌她晦气,竟直接把她的尸体扔到了山沟里面,他们抢了我身上的衣服和银钱,把我关在柴房里,我趁看管的人半夜喝酒睡着,一路抹黑下了山。没有车夫带路,我只能凭着记忆往家里走着,没有吃的就跟沿途的农庄讨一点,渴了就喝点河水。这才算好歹捡了一条命回来。
说完,嘴角又是一阵嗫吁。
爹,儿子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了,可是彩星,彩星她!说完,眼泪又淌了出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薛乾心痛的捶了捶薛照青的床沿:这白水县的土匪也实在是太过嚣张狂放了,竟大白天就劫车抢人,还有那租车的车夫,分明就是一伙的!这事儿绝对不能这么算了!老夫要告到县城,告到省城去!非得还我薛家一个公道不可!
薛照青心里一惊,若这事情真要闹大,他的计谋可就圆不来了,只得哭丧着一张脸,拉着薛乾的衣角,说:爹,我问了沿途的百姓,白水县县令不是没有下令围剿过这波土匪,甚至省城也来人围剿过,可那伙人利用山里的地势给自己做掩护,官府围了几次都没有办法彻底捣毁,反而损失了好些个衙役捕快。那块地方他们现在也头疼的很。
那你这受的这些罪难道就要算了吗?!
附近乡民还说,现在很多活不下去的难民们,都上了山落了草,那山中土匪的人数日渐增多,长久下去,那官府更灭不了他们了。儿子虽然糟了罪,可至少活着回来了,只是彩星惨死山上不说,连个尸体,儿子都没能给带回来!说罢,又是一阵痛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老天啊,这要我们平民百姓怎么活啊?!薛乾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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