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三原县薛府传出一道消息,满城寻着能看家护院的好狗,若真是良犬,无论价格多少,府里都愿意采买,一时之间,薛府门口熙熙攘攘,尽然全是牵着自家狗子前来应征的。
薛府旁边来来往往围观的人也不少,一边看着一条一条或大或小或灵动或温和的狗子进进出出,一边在旁边低声议论着。
薛家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狗?还非得是要能看家护院的狗?
这都猜不出来?闹鬼了呗,他家大少爷克死异乡,肯定心有不甘,怎会不回祖宅看看?
不可能吧,薛家祠堂里不是还供着他家的列祖列宗,要真是他家大少爷的魂魄回来了,也不敢在祖宗面前造次哩。
听说是家里丢东西哩,要找狗护院。
净瞎胡说,丢东西不会报官么?找狗作甚?
谁知道丢的是啥么?薛老爷一病,薛家跟盘散沙似的,二少爷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他娘是个女人不说,还是个偏房。熬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当了家,还不得趁着薛家的钱财搜罗些好东西。指不定是那闺房里,嘿嘿嘿。
你瞅瞅你那猥琐的样儿,这全都是你瞎琢磨的吧,我可是听说薛家要狗是因为薛二少爷在妓院里跟人起了冲突,纵容小厮打了旁人,那人威胁要他的命,他害怕才要狗护身呢。
去去去,哪儿跟哪儿啊。你就瞎说吧。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各种风言风语悉数用上。薛富站在薛府门口,也不管这外围的喧哗,只细心挑选着送来的狗。
终于,在看到一条黑亮大犬之时,薛富紧绷的面皮上才稍稍松快一些。
这狗是个什么来头?来人一身棕色粗麻衣服,裤腿上补丁落着补丁,头发杂乱不堪,像许久没有打理过的枯草一样。脸色极其灰败,如同将死之人,眉间有一颗痦子,黑大异常,整个脸看起来都丑陋无比。
这是我在山里寻来的猎犬,好不容易驯服而来,平时在山中可以活脱脱咬死一头狼,看家护院更是不在话下。
哦?薛富脸上略带嘲讽之意:真如你说的这么好?
大爷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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