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医期待地望着她,颐行迟迟嘀咕:“这么说……怀着孕的宫女是从宫外弄进来的,兴许就是钻了上回选秀的空子。”她忽然啊了一声,“樱桃的死,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夏太医长出了一口气,心道阿弥陀佛,老天开眼,她总算想明白了,真不容易。一面深沉地点头,“我也这么怀疑。事儿捋顺了,小主是不是觉得真相呼之欲出了?只要你拆穿了懋嫔的骗局,你在皇上面前就立了大功一件,皇上要晋你的位,也好师出有名。小主节节高升,我便有了指望,只等你握住了实权,我的五品官位还用愁吗?”
果然,利益当前,人人都能豁出命去。
颐行脸上缓缓露出了开窍的微笑,“夏太医,一切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弄明白懋嫔是真孕还是假孕。”
夏太医颔首,“千万做得隐蔽些,别叫懋嫔拿住了你的把柄,到时候反倒受制于人。”
颐行说好,一副自信的样子,连胸膛都挺了起来,“我机灵着呢,您就擎好儿吧。”
要是换了一般人,这句话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事儿就有点悬了。
他不得不叮嘱:“万事三思而后行,人家是嫔,你是答应,隔着好几级呢,明白吗?”
颐行说明白,“我会仔细的。先把那个有孕的宫人找出来,到时候看懋嫔肚子里能掏出什么牛黄狗宝来。”
夏太医说好,“我来给小主问平安脉,不能耽搁太久,这就要走了。”边说边站起身,临走从头到脚审视了她一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收拾得漂亮点儿,这样才能引得皇上青睐。”
颐行嘴里应了,心里头哀叹,自己是个答应位分,每天的用度就那些,又没有上好的料子上好的首饰,漂亮不漂亮的,全靠自己的脸挣了。
夏太医这就要走,颐行客套地送到了门前,“大太阳底下的,您受累了。下回见您,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舍。
夏太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缠绵地迈出门槛,冲她拱了拱手,“小主留步吧,臣告退了。”说罢又看她一眼,这才转身往宫门上去了。
这厢人一走,那厢含珍和银朱从凤光室赶了回来。
“照说不该任您二位独处的,可又怕夏太医有什么要紧的话要知会您。”含珍朝外望了一眼道,“幸亏这会儿都歇午觉了,料着没人瞧见……夏太医和您说什么了,还背着我们不叫我们知道。”
颐行细掂量了下,这么复杂且艰巨的事儿,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必要和她们商量,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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