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扯了下嘴角,“人家贵主儿,八成觉得自己就是下任皇后娘娘。这会子还没上位,先过过瘾儿也好。”
说得听者一阵窃笑,一行人结着伴,复往宫门上踱去。
“对了,昨儿纯嫔上慈宁宫花园捞鱼去了?”怡妃回头看了老姑奶奶一眼,“听说皇上还陪着一块儿捞来着?”
立时四面八方酸风射眼,只差没把颐行射成筛子。
新晋的嫔妃总是比较招人妒恨,颐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颠倒黑白了一番,“是皇上要捞鱼,非让我作陪。我原不想去的,架不住那头人一直催,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说罢脸上还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下子更叫人牙根儿痒痒了,愉嫔凉笑着,幽幽说了句,“这会子还在斋戒,等先帝爷的忌辰一过,皇上八成头一个就翻纯嫔妹妹的牌子。”
颐行笑了笑,“那可未必。到时候要是不翻,还望诸位姐姐妹妹不要笑话我,晋了位不开脸的不独我一个,毕竟谁也料不准皇上的心思嘛。”说完甩着帕子,架着含珍的胳膊,花摇柳颤地走出了永和宫夹道。
身后的善常在气得直咬牙,“她这是在隐射我,别打量我不知道。”
石榴只得安慰她,轻声道:“主儿别这么想,宫里头嫔妃多了,个个都指着皇上。这程子皇上不翻牌子,这大英后宫谁不遭冷落?她这么说,无非是先发制人,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话虽这么说,善常在终归心里衔着恨。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老姑奶奶还在尚仪局当差的时候,因送错彩的事儿被她刁难过。如今她屎壳郎变知了了,就想着把这笔债讨回去,果然小人得志。
也怪自己当初气盛,要是煞煞性儿,也不至于公然和她为敌。如今人家正红,自己又不得宠,要不忍着,要不就得想辙逮住她的小辫子。宫里后妃荣辱只在一瞬,像懋嫔,早前可是个风光无限的人物,最后还不是落了马,一索子吊死了。
只是一时半会儿,想治住她有些难……灰心地穿过乾清宫,正要往凤彩门上去,忽然听见石榴压声叫主儿。善常在迟迟瞧了她一眼,石榴示意她往南看,这一看之下疑窦丛生,“老姑奶奶这是往哪儿去?”
“那个方向是上书房和御药房,要是料得没错,纯嫔是往御药房去。”石榴说着,将善常在拉到了铜鹤底下巨大的石座后,咬着耳朵告诉她,“主儿有没有听说,纯嫔和万岁爷跟前御医走得很近?据说她还在尚仪局当差的时候,就结识了夏太医,后来她搬进储秀宫做答应,那位太医也是常来常往,交情颇深的样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