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铃从来自视甚高,她早在心里对林晚照有成见,兼因林晚照早知道朵朵转学的事瞒着她,这更是深仇大恨过不去的坎儿。如今听到林晚照这样的指责,赵铃大叫,“我要不是为了刘杰,要不是为了培养朵朵,我早升上去了!”
林晚照说,“你为刘杰什么了?你要说你做家事,带孩子,家务拖累了你,我当时想帮你带孩子,你不是不让么,你是让你妈给你带的朵朵。就是孩子家务拖累你,外头有的是有本事的女性,我想她们经历的艰难比你更甚,可也没拦着人家做出一番事业。”
“那些女性的另一半,难道都与她们一样也事业显赫?若是没有,就是没出息。”
林晚照道,“人的事业有大有小,老师、警察、公务员、消防员、这些职务都是普通薪水,咱家没有显赫的人,我觉着我大哥最有出息,也就是主任医师退休,现在退休金才七千。我跟刘杰的父亲,也都是普通农民,一辈子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我家就是这样的家境,我也是这样教育刘杰的,当初他说想读师范想当老师想教书,我觉着挺自豪。你们都有学问的人,刘杰写的书里写的,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可这个职业就是这样,发不了财。可刘杰也没饿过妻儿,他一直是这样的性格,他就愿意做老师,读文学。你同他生活了几十年,不了解这些吗?”
刘杰心中一阵酸楚的感动,望向母亲。赵铃被林晚照这一番话说的脸面无光,她因朵朵的事怨愤极深,当下冷笑,“也就您还觉着自己儿子有本事吧?你问问他,同班同学都升副院了,他是什么?连个正教授都提不起来!连比他小的学弟在市委都混的风生水起,他每天只能穿梭人课堂间,想换辆好车都得左算右算看哪个品牌油耗更低!您觉着他有本事,不过是因为您坐在井里,没有见过真正有本事的!”
这些能打击到年轻人的话,对于一个暮年老人是无用的。经历过岁月的老人,不一定在见识上胜过年轻人,但他们经历过青年人还没有经历的人生,他们对人生有自己最朴实最直观的感受。
林晚照好笑,“国家主席就一个,国家主席的同学也都不如他,叫你说就都没出息了?换车算油耗怎么了,谁买车不提前算一算哪个品牌更划算?你这话说的,你这不无理取闹么?你要是想找高官大款,那你明显找错人啊,你看刘杰像能做在官发大财的?”
林晚照奇怪的看向赵铃,“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爸在师大做电工维修,你妈以前在居委会工作,你家也挺普通的,你说话口气怎么这么大啊?”
赵铃像是被踩到什么痛处般大叫一声,“我爸就是电工也比你强,起码有正式工作,一辈子挣工资吃公粮!”
林晚照看她宛如看神经病,面无表情的点下头,“可不是么。我要不是农民,也不能得国家这样的照顾,拆迁一下子就让我这农民富了,你这个城里的儿媳妇还得装出笑脸来巴结我。真是委屈你了。”
赵铃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气的直哆嗦。林晚照不想跟赵铃多话,板着脸同刘杰说,“话都说清楚了,你带你媳妇回吧。以后没事别让她过来,我也懒得看她那虚情假意的。”
“我虚情假意!到底是谁虚情假意?谁偏心没了边儿!你要是觉着国外不好,你把林特送出去!你敢说你让林特出国不是为了拿绿卡,以后让林特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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