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鸢而言,这亲事是退得极顺利的,沈落也终于能将这件事放一放。哪怕不往外面传,沈家的人到底都知道退亲的真正原因,对沈鸢更只有疼惜。
贺正初得知与沈鸢的亲事已退,又想起何念秋去救谢明轩,一时气到呕血,几度昏迷。吓得贺二夫人在他床榻边守得三天三夜,一步都不敢挪。
但这些,沈家的人并不怎么关心。既承受不起这后果,当初何必做那样的事?这是明明白白的道理。
又过得两天,蒋文绍、蒋蔚萱、蒋蔚芸随他们的父母到荣国公府做客。他们去与荣国公、长公主请过安,便被沈三爷与沈三夫人迎到三房喝茶聊天。
沈三爷在书房招待自己的大舅哥,沈昭负责陪自己的表哥。蒋氏则招呼自己的嫂子,沈鸢与沈落陪着蒋蔚萱、蒋蔚芸。那是十分融洽的。
沈落陪着喝了两盏茶,惦记要与蒋文绍说的事情,说得一声便去外书房找人。她先让自己哥哥的小厮传话,等到沈昭出来,再托他将表哥请过来,这才终于见到蒋文绍。
看沈落神神秘秘,沈昭笑问,“究竟是什么事情?连我也不能听吗?”沈落无辜地看着他,说,“是秘密,不能叫别人知道的。”沈昭便点头,识趣走开。
秘密?往前他从不知道他和自己表妹之间还有秘密。蒋文绍乐了乐,跟着沈落走到一处茉莉花丛前说话。正是茉莉花开的季节,白色花朵点缀翠绿枝叶,浓郁的花香氤氲在带着些许燥热的空气当中。
薛文绍问,“落落,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说,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先前已经酝酿好措辞,沈落便不至于磕磕绊绊,而是将前因后果都交待得很是详细,也避开了不那么恰当的言辞。但没有故意编造,不过实话实说。
薛文绍越听越是拧眉,脸上没有了笑。说得最后,沈落道,“表哥,他本是你的朋友,我或许不该说这些话,但是我担心……”
“常言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者这些并无法界定他是好是坏,也许其实是我错了,总之我愿意听表哥说。”
然而薛文绍没有怎么为谢明轩辩驳,他笑得有些歉疚,却说道,“如果在清河郡的那日,你们没有认识,或许便不会有这些事了。落落,我觉得很抱歉。”
沈落哪里会怪他?她连忙笑起来,摆手道,“表哥不必道歉的,那些都与你没有关系。我原本还担心,你会觉得我碎嘴,现在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薛文绍笑着抬手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会呢?”
沈落仍是笑,想起韩玹。他果然是很厉害,韩将军若不提议,她恐怕还是不敢与表哥说的。因为背后说别人的不好,总觉得不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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