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城外的时候,苏公公是亲耳听到叶深给随行人员下的指令,亲眼看到叶深的随行人马进城之后便往墨香街去了。
也许叶家还是会派了马车在宫外等着,但是叶家派马车来接是叶家的事,他有没有安排好马车便是他的事了,毕竟人是他接进宫来的,也只有他清楚叶深之前的安排。
当管公公送叶深出御书房时,管公公还没开口,苏公公便很有眼色地上前来接过送叶深出宫的任务,难怪能得管公公的眼缘,实在太有眼力见了!
在叶深的印象里,宫里的公公神色间多阴郁,像管公公那样更是可以用上阴沉这两个字。
苏公公板着脸的时候,神色间与管公公略有些相似,但是从御书房往宫外走这一路,苏公公却让叶深看到了他活泼的一面。
也或许是因为苏公公如今的年龄还不大,尚未历练到对外界完全不好奇的程度。
这不,苏公公见左右无人,便开始小声问叶深一些江南的趣事。
这在深宫内苑里实在太少见了!
叶深在官场摸爬打滚了十多年,对人心的揣摩远比前世深刻,心里很明白对这些无根之人应敬而远之,却也更明白这些内侍是最不可得罪的人,自不会得罪苏公公,少不得拿几件能说的趣事出来分享。
御书房到官员进出的宫门还是挺有些距离的,少说也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侧耳听不紧不慢地紧接宫门,远看着两个人依然一个挺拔一个恭敬。
临近宫门,叶深最后的趣事也说完了,在守宫门的将士眼里便是苏公公恭敬地送叶深出宫。
宫门外早已有宫人牵着马车候着了,只不过刚出宫中,叶深便看到停在宫门不远大树下自家马车以及踮着脚伸着脖子直往宫门张望的张大庚。
既然自家专门安排了马车在宫外候着,叶深便不打算再麻烦苏公公,便对着小内侍拱了拱手,指了指大树下的人和马车道:“多谢公公一路相送,家里来了马车。”
说着借着广袖不动声色塞了个银绽子给小内侍,虽说这一路从御书房出来为苏公公说了好几件趣事,却也不能让人家白陪都会自己跑这一趟,辛苦钱还是要给的。
这时张大庚也已经看到了叶深,正拉着马车往宫门前过来。
张大庚知道宫门前不能停车,却同样知道在宫门前停车上下人的这种短暂停留还是允许的。
苏公公本想意思意思推拒一二,看到急忙忙过来的张大庚,忙将银锭子握在掌心,对着叶深恭敬道:“奴婢份内之事,当不得大人这声谢,大人好走。”
果然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难怪能入管公公那双利眼!
半刻钟前刚派了人往墨香街传信,此刻守在宫前的便只是张大庚一人,自是已经没有可用的人再往墨香街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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