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马上送过来。”覃管家端上一碗粥送过来,这两日厨房一直忙个不停,随时要准备好食物,而燕明庭现在昏迷,只能喂点粥。
赵夜阑给他喂完粥后,就一直守在屋子里,只有用饭时间出来一趟。
到了晚上,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他开始有些慌了,眉宇间皆是浓重的担忧。
屋内的烛光一直亮着,再没有熄过,他低语道:“你想不想听故事?以前都是你给我讲,现在我来给你讲吧,你别嫌我烦。”
“讲什么好呢?”
“跟你讲讲小高吧,高公公是他的叔公,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小高父母过世后,就来京城投靠他,高公公不想让他入宫做小太监,就没让赵暄知道他的存在,而是送到我这里来了。”
“我正好又缺一个护身的小厮,他身手不错,脑子又不太聪明,正合我意,就让他跟着我了。”
“他那会年纪小,没被人骗过,我三两句就能把他唬得团团转。我说背叛的人会被五马分尸,他就吓得立马发誓不会背叛我。我说燕明庭是个老猪精,他就问我能不能不嫁给老猪精,结果你知道他现在第二喜欢的人是谁吗?你个老猪精,他这两天都在为你偷偷抹眼泪呢,你还不快醒来笑话笑话他?”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翌日午后,阮弦忽然来访。
覃管家来房中通传,赵夜阑此时压根不想离开房中半步,就就让覃管家去把他打发了。
谁知阮弦却不管不顾地冲进了他们的卧房,神色严肃地看着守在床边的赵夜阑,问道:“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等他醒来就好了。”赵夜阑说。
可阮弦听说将军已经昏迷了好久,不忍心地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赵夜阑扭头,茫然地看向他。
阮弦走近几步,这才看清他消瘦的模样,再一看躺在床上失去半条命的燕明庭,一时竟有些语塞。良久,他才沉沉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你前些日子落在翰林院的亲笔书信,我今日正好进了那间屋子,无意中发现的。”
“那是什么?”赵夜阑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
“你的绝笔信!”阮弦没控制住音量,他摊开纸,“这上面将你的后事安排得清清楚楚,连兔子都没落下,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赵夜阑伸出手:“还给我。”
阮弦没有还给他,直接将纸撕碎了,道:“你是不是都已经计划好了,若是燕将军离开,你也要跟着去?”
“不许你胡说!他才不会离开!”赵夜阑起身把他撵出去,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手指轻微动了一下。
“赵兄!赵夜阑!”阮弦在外面喊道,“你不要做糊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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