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让尉斯简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稳住了心绪。
“那我大概会很伤心。就像是一条脱离水的鱼,会因为没有你关爱的浇灌渴死哦~”他说。
边若飞倒抽了口冷气。没想到尉斯简竟然是土味情话高级选手。
他从对方手里抢过了伞自己举着,然后把尉斯简推到滂沱大雨之中。
“去吧,外面全是水,足够浇灌你这条鱼。”
尉斯简沉默了一下,忽然间大笑了起来。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面上表现出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本身的心情。
“我的蜜糖,你真可爱。”他叹息似的说道。
“这种时候叫我小甜甜,你上次想暗算我的时候也没犹豫啊?”边若飞忍不住怼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尉斯简垂下眼睛,往前一步站在伞沿内外的交界,“别再生气了,也别赶我走,好吗?”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可怜地请求刀,碧色的眸子幽深,手掌暗示地摸上自己的领口。
“别说了。”不等其他人因此发难,边若飞却突兀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的面孔罕见地严厉起来:“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这种话。”
“尉斯简,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金发青年破天荒地喊出了对方的全名,“之前的事,我原谅你。”
幸福的人用童年来温暖一生,而不幸的人却可能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尉斯简能够成为现在这样性格的人,完全与他的过去,他的童年和家庭相关甚深。
那是出生在红灯区的男孩,母亲是活跃在灯红酒绿中的妓女,一次偶然怀下了这个意外产生的孩子。她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毫不期待,甚至照常接客,明明穷到饭都吃不起,却喜欢抽昂贵的烟草。
作为母亲,她甚至都不知道孩子的生理学父亲会是接待过的哪个客人。她厌恶自己生下的孩子,因为怀孕带来的憔悴和身材走样,明显影响到了“生意”。当孩子生了下来,一天只喂一次奶,其余的时候就任由他自生自灭。
后来女人随便找了个这里生活的男人结婚,常年的烟酒和贫苦让她身体彻底垮了,没过两年便过世。
与尉斯简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当然不会给这个拖油瓶任何好脸色。母亲在世的时候或许会收敛一些,而女人死后完全图穷匕见。
尉斯简完全继承了来自母亲的美貌。他从小在红灯区长大,见惯了肮脏的肢体。继父的眼神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些隐瞒在记忆深处的过去,完全地造成了青年对肢体接触的厌恶,更不可能开口说出类似“任君采撷”这种话。
边若飞知道这一切,也明白尉斯简对自己丝毫没有“爱情”方面的意思。
这时候的异常,大约只是方才自己将对方从暗箱中救出来的影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