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过于随意,根本没给白路舟反应的时间,春见就收回了目光,对春生说:看吧,没用的。
什么叫没用的白路舟想,要是你态度诚恳点,没准我就不追究了呢
白白先生,春生一手抓着春见不让她走,一手抓住白路舟袖子,急得额头直冒汗,他求道,您能不能不让我赔那么多,我姐她还没工作,她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白路舟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一个高中生又不是没爹没妈,怎么会把所有希望都压到一个还在读书的姐姐身上
顺着春生抓着他的手看过去,灯光打在春见身上,她的目光穿透深夜来临前薄薄的烟雾落在白路舟的视线里,但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慌乱、惶恐、不安,没有,统统都不存在。
继续追究或者放弃追究不过一句话的事情,问题出在不管他作何选择都像是在唱独角戏,对方不给他捧哏。
就好像这明明是一场激烈的对手戏,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舞台变成了他一个人的,他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而对方连赏脸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尴意横生
春见是吧姜予是,白路舟酒肉朋友里少见的走正经社会精英路线的人,非常合时宜地向春见指出,你弟弟未满十八岁且没有收入来源,所以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那么由他造成的相关法律后果,他的监护人有义务并且必须替他承担。我知道你不是他的监护人,但既然他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联系的人是你,我大胆猜测一下,除了是因为他对他其他社会关系感到惧怕之外,还因为,他的其他社会关系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我说得对吗
见春见没吭声,姜予是继续:如果你不想替你弟弟承担,我们会去寻找他的监护人,到时候
到时候,王草枝会指着春见的鼻子骂,骂她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会哭天喊地地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会在折腾一圈后又回过头去找她,让她无论如何拿个主意
行了,春见不想去想更多王草枝可能的表现,不是妥协,只是图个耳根清净,我赔。分期可以吗
姜予是用刻板又正气的腔调回:赔偿方式可以由你和受害方互相商定,但前提是我们要对此次受害方的损失做一个大概的估计。
春见有些不耐烦:估损你们来吧。问白路舟,你同意吗,我分期给你
事已至此,白路舟只想快点结束,屁大点儿钱,闹成这样,简直没脸了,于是草率答应:行吧,你愿意分期就分期吧。
春见打开手机通讯簿,冲白路舟:电话。
什么白路舟都准备走了,她又来这么一出,没听明白是真的。
春见重复:你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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