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的“麻烦”,不过语气并没有歉意,加茂怜捋了一把发根,下去运动了一场起了一层薄汗,又得洗一次澡。
他皱着眉,把目光放在禅院甚尔身上,这家伙显然已经洗过了,换上了更柔软的T恤,房间里也有沐浴乳的味道,他又将视线转到那张大床上,虽然说叫做大床,但两个男人睡必定会挤在一起……
禅院甚尔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回头时看见加茂怜还呆呆地站在门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嗯?”男人非常疑惑。
“关于你晚餐时候的提议。”加茂怜顿了顿,他看见禅院甚尔浮现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继续说,“虽然我当时拒绝了你,但……”
他想了想措辞,希望让自己的话语稍微委婉一些。
禅院甚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怎么,后悔了?”
加茂怜摇了摇头,“不,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因为吃多了海鲜无从发泄,想要找兴趣合拍的人,我不介意你出去邂逅一段浪漫情缘。”
男人脸上愉悦的神情逐渐消失,他看着加茂怜不似玩笑的表情,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说人话。”
“我的意思是,”既然对方不喜欢委婉,加茂怜就坦诚布公,“我想一个人睡大床。”
“……”
禅院甚尔脸上甚至罕见地出现了一瞬间空白,紧接着高大的男人向加茂怜的方向走来,托那双长腿的福,几步就跨到少年面前,他冷笑着,每一根头发丝的边缘都勾着锐利的白光,好像无数根针尖,要扎进敌人的心脏。
加茂怜向后退了一步,但这个位置显然无路可退,他被包围在阴影中,面前是胸肌,背后是门板,透过柔软的棉质T恤,他能看见男人肌肉隆起又落下的漂亮弧度,如果那手臂没有挡住他去路的话,他会更加真心实意地欣赏——毕竟每个男性的梦想,都是追求这样一身完美的肌肉,但如果是被这样一身肌肉无情挟制,恐怕会是很多人的噩梦。
加茂怜性向不明,既对纸片人萌妹动过心,也和禅院甚尔上过床,所以消化良好,缓缓地抬起了那颗桀骜不驯的金色脑袋,语气非常无辜:“你让我说实话的。”
禅院甚尔捏住了怜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在他脸颊摩挲,与他暧昧的举动不同,这家伙脸色又冷又臭,配上一道疤痕,就好像下一秒就能拔出太刀给加茂怜砍了。
“放开我。”加茂怜拍了拍禅院甚尔的手,薄荷糖已经在嘴里化完,衣服和头发沾上的腥气隐隐约约飘到了他的鼻尖,他感觉很不舒服。
男人啧了一声,放开加茂怜,“我迟早要宰了你这小鬼。”
加茂怜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拿出换洗衣物,将浴室门关得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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