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禅院甚尔迟钝地点了点头,转身拉开衣柜,从里面翻了件黑色的T恤扔给了加茂怜。
加茂怜迅速套上,又补充了一句,“裤子裤子。”
“裤子?”禅院甚尔啧了一声,目光扫过自己的衣服,转过头,“你能穿上吗——”
他话音一顿,这件T恤对加茂怜来说似乎有些大,领口稍微下垂,将少年的锁骨都露了出来,刚才这家伙全裸还不觉得,这样半遮半掩,甚尔的目光就不自觉被吸引到那一圈雪白的皮肤上。
加茂怜疑惑地嗯了一声,双腿交叉曲起,肌肉线条绷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笔直修长而充满力量。
禅院甚尔将手中的长裤扔给他,“穿上。”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加茂怜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将裤子套上。
禅院甚尔说的没错,裤腰还好,毕竟是松紧带的运动裤,能够勉强卡上,但裤腿对他来讲确实有点……长了。少年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他拽了好久,仍有一截拖到了脚踝下方,他不得不起身,蹲在地上将裤子挽了上去。
笃笃。
加茂怜抬起头,禅院甚尔敲了敲门板,对穿戴整齐的少年扬了扬下巴,示意这家伙跟出来。
“吃点东西。”男人语气淡淡,“别饿死在我家了。”
加茂怜:“我其实不饿。”
他生病后根本不想进食。
“我头晕。”他皱着眉说,“只想睡觉。”
“头晕是因为你低血糖。”禅院甚尔没有那么多耐心和这家伙争论,粗暴地将人夹在自己肩膀下,强制性带到了餐厅里。
“……”加茂怜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小鸡崽。
“惠呢?”少年被放在餐厅凳子上,转头去看禅院甚尔。
男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弄什么,顺口说:“那小子睡着了。”
加茂怜噢了一声,桌上出现了一碗温热的白粥和一碟梅子。
禅院甚尔在他对面坐下,撑着脸威胁,“吃。”
少年愣怔半晌,他拿起勺子,看向甚尔,“你做的?”
“不然呢?”男人咧开白森森的牙齿,“少废话了,小鬼。”
加茂怜又噢了一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大米已经被煮得软烂,浓浓的米香混合着一丝甘甜的味道,一下子滑入口腔中,胃舒服了一点,灼烧感没有那么严重了。
“谢谢。”加茂怜忽然开口。
禅院甚尔唇角刚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怜就说,“你是第二个给我煮粥的家伙。”
“喂,第一个是谁?”甚尔语气瞬间不爽了起来。
加茂怜垂下睫毛,安静地喝了一口热粥。
或许是寂静的夜很适合敞开心扉谈论一些被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又或许是脑子烧坏了急切地想找发泄情绪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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