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心中一动,记得马房正在王府一侧,挨着西面的街市,若是有人要纵火,也是极方便的。只是为何单单烧了马房,而前世那些甲胄又是从马房中发现的,这两件事究竟有何联系?最关键的一件事,既然没有被烧掉,那些甲胄究竟在何处?
难道并没有什么甲胄,一切都仅仅是她的臆测?
这厢兄妹二人相顾无言,而不远处的宴厅,酒过三巡,暖暖熏风之中宾客尽欢,姜远之望着主座上一刻还与赵王兵戈相见,下一刻又与其把酒言欢的李容渊。不禁感叹若论长袖善舞,大约没有人能比得过这位。
他们身边的兵部尚书崔泯,是太子的人,这次也正是由他撮合两人消除嫌隙。见李静玺前嫌尽释的样子,姜远之微微一笑,恐怕一直在太子与雍王之间摇摆的他,是打定主意要做太|子党了。
饮尽手中月光杯中的葡桃酒,姜远之借醒酒离席。他方离开片刻,上首李容渊也施施然走向厅外。
宴厅之后另有一座二层的书阁,姜远之从净室出来,见周围无人,径直走到廊下,转过回廊,僻静无人的另一侧,正见一人负手而立。
而在他站的方向,恰好可以看得见远处一片杨树林,树下有一高一矮两个密切身影,似乎已交谈许久。
闻听到身后动静,李容渊转过身,淡笑道:“不请自来,倒是稀奇。”
姜远之从怀中抽出那份请柬,在李容渊面前摆了摆,意味深长道:“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藏了什么人在府中。”
他意有所指,李容渊却并不接话,接过那请柬看了一眼,淡淡道:“是裴说带你来的?”
姜远之没有否认,李容渊知道自己已猜中。姜远之搭上了裴说,将自己名字添进宾客名单里,因而堂而皇之混入他府中。李容渊知道面前之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因此并不介怀。
只是他这么做,定是有重要之事要与自己商议。果然,片刻后姜远之轻声道:“你为什么要趟元家这浑水?”
李容渊知道姜远之说的是自己给康济城的守将敢达写信劝降一事,因血统之故,景云帝原本对他心存芥蒂,若此事泄露,知道他依旧与母家交通,只怕疑虑更甚。
见他不答话,姜远之叹了口气道:“那你知不知道,陛下已召回元子期,新派的守将是高氏一系,即便你写了信,也是为他人作嫁?”
李容渊微微笑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姜远之一怔,蹙眉道:“这些事你都知道?”李容渊不置可否,他即刻明白:“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里?”
李容渊笑道:“这次是怎么看出来的?”
姜远之叹道:“前些日有人拿着一只奔马踏莲花的银壶到金银铺子典当,旁人不懂,那掌柜却眼尖得很,上面的纹饰正是高昌麴氏的标记,传闻康济城下的暗河直通前代高昌王的藏宝处,除了无尽的财富,还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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